蘇綻這個時候才發現,現在看來,這件事情上,自己挺裱的,明知道賀五和修家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還去找人家打聽那群人的下落,簡直就是擺明了坐等修丞謹上門幫忙。
可是,她沒想到牧劍飛會被那群人囚禁起來,施以私刑,當時拿著甩棍,也隻是以防萬一,和真的想要教訓牧劍飛來著,哪怕是當時打起來了,她也沒想過修丞謹會及時趕來啊。
這樣的想法,也就隻有她自己明白,如果現在有人站在她的麵前,質問她當時究竟是懷著什麼樣的心思,她根本無從辯解。
蘇綻忽然意識到另外一件事:“三哥,我怎麼才發現每次我有危險,你都能及時趕來呢?你……”
“你應該問問你自己,為什麼每次都讓我看到你在闖禍。”
少年抱著雙臂,反問回來,居高臨下的姿勢自帶著審訊的意味。
心虛的人換了,陳超的事情,火災的事情,毛冉冉的事情,再加上這一次錄像廳裏的事情,除了那場火災,其他的事情蘇綻都是完全可以避開的。
“人在江湖,義氣為先。”
蘇綻底氣不足,發音都是虛的。
“和那個牧劍飛,也隻是義氣麼?”
問題又繞了回來,蘇綻腦子裏的小人在不斷地哀嚎,不明白這人怎麼就就著這個問題不放。
“他是……”
“蘇綻,你怎麼樣了?”
房門再一次被“哐當”一聲推開,曲如眉和修清岷兩個人走了進來,看到病床上的女兒,曲如眉幾乎是飛奔過來的,根本沒有給蘇綻任何回答的機會,直接就是一連串的詢問。
“怎麼回事?怎麼好端端的,就做了手術呢?你說你這才回去一天,就進了醫院,你爸知道麼?你以後可讓媽怎麼放心把你交給你爸?”
曲如眉的身後是同樣一臉關切的修清岷,修清岷的身後,跟著十分無奈的陳飛邈。
陳飛邈完全不敢直視修丞謹的目光,走到人家身邊,十分心虛的為自己辯解:“三哥,我真不是故意要讓三叔三嬸知道的,實在是剛才去清和齋的時候遇到了三叔,我一個不小心,說走了嘴,讓他知道那粥是買給蘇綻的,我剛才就想告訴你,人要到了。”
他能怎麼辦?他也很無奈啊!
還有,人家女兒進了醫院,居然不通知人家的家長,真的好麼?
修丞謹沒說話,隻是看了他一眼,就是這一眼,讓陳飛邈汗毛倒豎,冷汗順著尾椎骨刷的一下就冒了出來,連忙招呼都不打,就悄悄離開了。
床上的蘇綻還陷在母愛的關切下,被一連串的問題砸的頭暈眼花,也不知道曲如眉她們到底知道了多少,自己有什麼該說的,什麼不該說的,隻能向修丞謹投去求助的目光。
修丞謹涼涼的看了她一眼,冷冷的勾起一個笑容,並未說話,反而是直接走到了沙發旁邊,打開了陳飛邈拿來的食盒,完全沒有解救某人於水火之中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