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媽看了一眼修丞謹,對方似乎還在期待著蘇綻能將那碗甜湯喝進去,孫媽斷然的將甜湯端走了。
修丞謹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隻能眼看著書房的門被關上,蘇綻坐在椅子上抻著懶腰,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肚皮。
修丞謹的目光閃了閃,捧起了桌子上的書,擋住了自己的視線。
昨天的事情已經讓這丫頭躲了自己一天,修丞謹不想明天副駕駛還是空著的,隻能克製著自己,也是一種自我拘束,不然的話,他真的不保證自己會不會在這丫頭沒成年的時候就做出來什麼禽獸行徑。
補課第三天,修丞謹已經摸出了蘇綻的弱點在哪,專門針對她的弱項做出了調整。
他講課簡單明晰,蘇綻不再像課堂上那樣聽得昏昏欲睡,能聽進去,也就更容易理解了。
十道題做對了八道,其餘的兩道錯在了得數上,對上對方期待又忐忑的目光,修丞謹長臂一伸,就捏住了小姑娘滿是膠原蛋白的臉頰。
“智商還行,就是沒開竅呢。”
蘇綻撥開他的手指抗議道:“別像對待孩子一樣對我。”
對方冷冷的一聲輕嗤:“你還是盼望著自己真的是個孩子吧。”
蘇綻驚出一身冷汗,愣眉愣眼的看著對方,不知道他到底看出了什麼,還是知道了什麼事。
他又是怎麼知道的?
自己該怎麼做?
她站起來,收拾收拾書包,平靜的對對方說道:“三哥,我先走了,那個,您早點休息。”
“蘇綻,你站住。”
身後的人忽然出聲,叫住了剛剛推開門的蘇綻。
三十多歲的人站在原地,心尖上忽然有了一種冰涼冰涼的感覺,將前世裏關於這個人的所有的記憶都扒拉了一遍,尋找著能談判的所有砝碼。
“你一定要乖乖聽話,不要逼我做出讓你後悔的事情來。”
蘇綻在噩夢中驚醒,腦門上全都是冷汗,床頭的鬧鍾顯示五點十分,窗外紅色的陽光帶著暖暖的溫度折射進來。修丞謹的那句話就像是一個咒語一樣,一整夜都在她的腦海裏不停的回放,噩夢驚醒,蘇綻心驚肉跳。
可隨之撲麵而來的卻是緊張無措。
修丞謹沒說原因,可就是這樣不可明說的原因才讓人忐忑不安。
她靠在床頭,前些日子剛剛戒掉的煙癮有了要犯的跡象,重重的摩擦著手指,現在的她是真的需要一根煙來冷靜冷靜。
隻是床頭櫃空空如也,根本沒有一根煙能讓她來冷靜。隻有一杯白開水放在上麵,那是晚上睡覺之前曲如眉送過來的,怕她夜裏起來喝水不方便,做母親的終於能和女兒住在一起,巴不得自己能再周到更細致一些。借以來彌補之前自己在女兒生命中的缺失。
蘇綻的目光落在水杯上,輕輕一碰床頭櫃,杯中水波蕩漾。
牽一發而動全身,水在水杯中,水杯放在床頭櫃上,明明沒有直接接觸的兩樣事物,就這樣悄然有了聯係。
隻有她自己知道的秘密,修丞謹究竟是怎麼知道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