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然泠蘊也是他妹妹,怎沒看他這麼護著。”
陳曼妮不屑的撇撇嘴,曲如眉沒將她的話放在心上,蘇綻是獨生女,她爸爸那邊將來會怎麼樣,誰也說不準,她這裏,大概是不會再有孩子了,修丞謹能從心裏對她好,曲如眉覺得很欣慰,阿謹的性子雖然冷了一點,但是,能有這樣的一個哥哥護著點蘇綻,她也會更放心一些。
當媽的,心願大概就是那麼一點點,總希望將來女兒受了委屈,能有一個庇護她的人。
蘇綻剛走出門口,就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不願意搭理的人,就不用理她。”
修丞謹將她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裏,心裏不知怎麼的,就升起一股煩躁來。
似乎,蘇綻過得並不向他想的那樣,輕鬆,如意。
他不明白,一個才十幾歲的小姑娘,怎麼總會有這樣那樣的煩心事,哪怕這其中大部分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三哥,我不是你啊。”
蘇綻打趣的看著他,修三少,當然可以不看任何人的臉色,不用顧忌任何人的為難,可我不行啊,小小屁民一個,她也曾經單純的以為自己可以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事實證明,過日子不是童話故事,不是她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
她有父母,有在乎的人,顧慮當然就會更多一些,煩惱也會更多一些。
就像是剛才在屋裏的時候,如果她直接對著那母女倆甩了臉子,曲如眉就會很難做。
她上輩子已經透支了放肆和恣意資本,現在,是還債的時候了。
她明明在笑,修丞謹卻覺得這笑容背後藏著的更多的是一種悲傷的無力。
一個十幾歲的孩子,怎麼會給他這樣的錯覺。
修丞謹想不明白,他隻知道,看到她這樣,就像是有一把鈍器在一下一下的刺著自己的心髒一樣,不會疼得撕心裂肺,就隻是悶悶地疼,疼的讓人燥鬱不安。
“你也可以……”
呼之欲出的話讓他瞬間驚醒過來。
他在幹什麼?
她才十三歲,現在根本不是談這個的時候。
哪怕是彼此都明白對方的心意,他也不能就這樣說出來。
他是誰啊。
修丞謹,修三少,別人口中的天之驕子,怎麼能先表白呢?
這種事情,不是應該暗戀的那個先說麼?
沒錯,這話就應該讓蘇綻先說出來,他已經給了她接近自己的機會,這就足夠了,不是麼?
蘇綻挑著眉毛,卻遲遲等不來他的下半句,隻等來他瞬間沉下來的臉色,不由得疑惑的看著他:“你想說什麼?”
“沒什麼!”
清冷的月光在少年華貴的五官上渲染出如玉的冰冷。
“走吧。”
他轉身,大踏步的前行,蘇綻皺著眉頭跟在他的身後,撇著嘴角腹誹:又又又又犯病了,上輩子就是這樣,講話總是說半截,也不怕憋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