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宇間的神情瞬間柔和了許多,他的臉上一向沒什麼表情,可熟悉他的人還是能察覺到他的變化。
陳飛邈習以為常,容頤歎為觀止。
“簽這個,也不是不可以,”修丞謹說道。
他雖然嘴上說這是個小孩子玩意,卻還是上上下下的看了幾遍。
比看公司簽的合約還要謹慎。
“不過我有個條件。”
他還是沒鬆手,隔著一層純棉T恤,少女的肩頭圓潤卻溫暖,像是一下子填補了他心靈上某一個部位的空缺,而且這種將人握在手掌之中的感覺實在是太過美好,讓人完全舍不得放手。
心中那股子蠢蠢欲動的念頭再一次湧了上來。
修丞謹這一次並沒有壓製它,就像是看著惡魔在成長,明明是一件很有罪惡感的事情,可還是想要看看,這個惡魔究竟會長成什麼樣。
“什麼條件?”
蘇綻防備的看向他,雖然她她相信這個男人不會害她,但是卻不能擔保以這個人的人品,不會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
“先說好了,違反我的處事原則的事情我是堅決不會做的。”
她耍了個小聰明,“原則”前麵加了個“我的”。
容頤和陳飛邈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原以為修丞謹會摳字眼,畢竟這是個即使是在談判桌上向來錙銖必較的家夥。
可出乎意外的,修丞謹卻欣然答應。
“可以。”
兩張紙上簽下各自的名字。
蘇綻看到修丞謹的簽名“咦”了一聲。
“怎麼了?”
“沒什麼!”
話是這麼說,蘇綻的表情卻有些怪怪的,目光在修丞謹的人和他的字之間來回掃量了好幾眼。
蘇綻學習不好,寫字也是一般般,隻有自己的名字,寫的最好看,那是上輩子流行個性簽名的時候,她一點一點練出來的。
“蘇綻”兩個字就像她這個人一樣,張揚,灑脫,率性不羈。
修丞謹亦是字如其人,修雅卻不失淩厲,有著恣意汪洋的王者氣勢。
兩種字體截然不同
隻是蘇綻卻記得,明明上輩子兩個人的簽名是很相似的,蘇綻曾經試著模仿修丞謹的簽名,幾乎達到以假亂真的地步。
究竟是自己記錯了,還是有哪裏不一樣?
思及此蘇綻不由得又看了一眼修丞謹。
修丞謹卻在看著自己手裏的那張紙,看著簽名,又看了她一眼,唇角微微翹起,讚賞道:“總算是有一點可取之處。”
之後就將這張紙夾在厚厚的外文書裏,然後放進了書包裏層。
蘇綻則是隨手放在了書包裏,然後轉身去了張明他們那邊。
“牧劍飛怎麼還沒來?”
二中的人已經開始議論牧劍飛是不是臨陣脫逃了,一中的人也向場地中央的兩個人投來懷疑的眼神。
張明他們隻看到幾個人在一起說話,並沒有注意到蘇綻和修丞謹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牧劍飛還沒有來,兩個人很著急。
“劍客不是一個喜歡遲到的人,一定是有什麼事情把他絆住了。”
“來了。”
林丁指向球場入口。
蘇綻轉頭去看,就見陶胭騎著摩托車,坐在她後邊抱著她的腰的正是牧劍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