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明白了,不然的話老爸也不會出去喝陳嬸吵架,轉過頭來又罵連素梅,說到底就一個原因,為她出頭。
可她當時就是沒忍住麼。
“你啊!”額頭又被點了,蘇建國無奈道:“你也不想想,當時是我在跟前,我要是不在呢,她們娘倆,真的動起手來,你不就要吃虧了?”
真要動起手來,那兩瓣蒜,加起來也不是她的對手。
蘇綻嘻嘻一笑:“爸,你護短。”
“是啊,可不護短麼,誰讓我就這麼一個短處了,我再不護著點,難道真的就看著你被別人欺負麼?”
別人當然欺負不了她,蘇綻到現在才發現,原來老爸也不是記憶中的那個頑固派,他有他的溫柔,隻不過是這層溫柔一直被一層堅硬的表皮包裹著,又藏得太深,所以,不容易被人發現而已。
這一天,父女倆難得的一起說了好多話,讓蘇綻很高興,可是,轉而第二天起來,父親就又恢複了沉默寡言的模式了,說話歸說話,早飯也早早的做好了,昨天晚上答應的事情也沒忘記,蘇綻琢磨了一個早晨,得出結論,蘇建國昨天其實還是有點喝多了。不然的話,也不會話那麼多了。
果然啊,現在才是老爸的正確打開模式。
吃過早飯,父女倆一出門,剛好碰見陳嬸兒子陳超,騎著半舊的摩托車正要出門,低聲叫了一聲:“蘇叔。”就走到了兩人的前頭去了。
走出很遠,還回頭看了幾眼父女倆。
蘇建國搖了搖頭,道:“這孩子,一定是因為昨天的事情覺得不好意思了,還好,他像他爸,都是明白人,不會隨便冤枉咱們。”
蘇綻卻沒吱聲,蘇建國轉頭去看她,卻見她正盯著人家的背影看。
“咱也走了。”
蘇建國將大門鎖上,一回頭,蘇綻已經先走了。
“爸,我有點事,不和你一起走了。”
蘇建國抬抬手,想叫人,蘇綻已經一陣風似的走遠了。
這孩子,自行車騎得像摩托車,對此,蘇建國隻能無奈的搖搖頭。
這人太古怪,如果隻是像蘇建國說的那樣因為他媽媽冤枉自己而感到愧疚,就不會用那種躲躲閃閃的目光看著他們了,完全是心虛的表現。
蘇綻騎著自行車遠遠地跟在那個人的身後,自行車快不過摩托車,有幾次差點跟丟了,還好周日街上人多,摩托車走的不是那麼快。
摩托車停在一棟老舊的樓放下麵,主人不知去向。
蘇綻看了看單元樓號,心中琢磨下一步究竟該怎麼辦。
她心中隻是懷疑,還不能作準,和曲如眉約定好的時間也要到了,如果不準時赴約,曲如眉那裏應該會難做。
想了想,蘇綻還是藏好了自行車,推開了單元門。
樓道裏又黑又暗,還有一股子潮氣,角落裏堆著的東西已經發了黴,味道刺鼻。
身後有腳步聲傳來,蘇綻回過頭,就看見三個穿著花襯衫,喇叭褲的青年走了進來,手裏拎著木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