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突然亮起一道強光,在特製手電筒的照耀下,墓道兩側石壁顯現出斑駁蒼老的痕跡。
這是個年代久遠的古墓,剛一進來,雲墨便來了興趣。自從成家立業後,他就甚少幹這一行當了,一來著實危險,他已經賺夠了錢財,足可讓一家三口子下半生無憂,沒必要再去冒這個險。二來也實在沒什麼活能引起他的興趣,他接活可是很挑的。
這次對方能請他出山,雲墨還是看在自己那位同行好友的麵子上。可沒想到會收到這樣意外的驚喜,從這墓室規格和布局上看,雲墨認定今天這一趟有大收獲,甚至會成為他職業生涯中的又一大突破。
雲墨仔細打量各處,尋找是否有隱藏的暗道或密室。有些沉悶的墓道中,手電筒不斷晃動,刺破黑暗,溢出的光芒微微照亮了雲墨的臉。
三十歲左右,鼻梁高挺,板寸頭,黑發,五官端正,很耐看,渾身散發著一種自信滿滿的男人味。
“嗯?”這時,雲墨眯了眯眼,他發現了什麼。
手電筒對向石壁上某處,雲墨伸出手細細摸索了片刻,接著用力一按,剛好有個巴掌大小的石塊凹陷了下去,伴隨著轟隆隆的聲音響起,左側突然有道石門升起,不高不低,正好夠一個人進去。
雲墨拿手電筒照了照,石門後依稀可見是一個很大的空間,幽暗冷清,怪滲人的。他想了想,從背包中拿出一柄精致古樸的青銅短劍,這是他最得意的武器,接著雲墨身子靈活像條泥鰍一樣遛進了石門內。
剛一進來,‘嘭’的一連竄的聲音響起,數十團綠森森的火焰突然點亮了這座偌大的地宮,雲墨神色從容,這種場景對他這個‘資深地下考古學家’來說,早就熟悉透了。
稍一打量,他忍不住嘖嘖稱奇,地宮壯闊輝煌,穹頂離地有十餘丈,四周牆壁雕刻著一尊尊形態古怪的生物,很另類,非常傳神,像是某種古老文明的圖騰。
至於地板,全是用某種玉石打造,呈淡灰色,沒有華麗的光澤,卻鐫刻著一種種蘊含著獨特意味的紋路,好像在敘述著什麼天地至理。
雲墨蹲下身,仔細觀察地板上線條複雜優美的紋路,他眉頭一蹙,接而滿臉驚歎,他感覺,這會是個大發現,將會震動整個考古界,甚至玄學界。這個地宮的出現揭露了一個古老未知的文明,價值不可估量。
轟!雲墨臉色一變,他察覺到進來的墓道不知由於什麼原因突然就坍塌了,堵住了入口,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雲墨嚐試用通信設備聯係守候在外的搭檔,然而沒有任何回複。
在一個充滿未知凶險的地下空間中,斷絕了與外界的聯係,毫無疑問這是個極其糟糕的局麵,可雲墨不是普通人,他的心理素質極為強大,且經驗豐富,短短一個呼吸,他就冷靜下來,做出了決定。
他要繼續深入地宮。
雲墨很謹慎,多年的職業嗅覺告訴他,危險即將到來。
從規格和布局上看,這是一座殿堂,氣勢恢宏,各種裝飾物都是石製的,抬頭一看,穹頂非常平,上麵刻畫著一副巨大的森羅萬象圖,非常逼真,仿佛隨時會降臨現世。
雲墨正站在通往高台上的過道中,他目光炯炯,真氣運轉,青銅短劍隨時準備出擊。過道兩旁不遠處零零散散躺著一具具白骨,很完整,沒有殘破的痕跡,白骨光滑如玉,雖然沒有發光,但是過去了無數年,依舊未曾染上一絲塵埃,可見非同一般。
‘哢哢’聲響起,雲墨臉色微變,隻見之前還死氣沉沉的白骨忽然就歪歪倒倒的爬了起來,動作很是笨拙,有些滑稽,可卻讓雲墨眼皮直跳。
過去,他見過死去的人‘複活’,肉身不腐,化作僵屍,難纏得很,可現在,他這還頭一次遇到一堆骨頭‘活過來’,實在讓人難以置信,這座地宮,隱藏著什麼樣的力量?
來不及多想,這些白骨似乎很討厭生人的氣息,‘活過來’後,一個個朝雲墨圍來,張牙舞爪,要將他撕碎。
雲墨催動真氣,一劍斬過,擊中一具白骨的胸膛,然而,這具白骨隻是被逼退,撞在柱子上,並未受到重創。
雲墨瞳孔一縮,白骨身軀的強大超乎了他的想象,他剛才這一劍,足可斬破航空母艦的甲板了,可隻能在這白骨軀體上留下一道淺淺的痕跡!
“此地不宜久留,得趕快脫身!”
雲墨立即做出決斷,真氣凶猛運行,劍光閃動,接連將幾具擋在前道上的白骨轟開,他雙腳一蹬,身子快速向前方高台衝去,勢如破竹。
“嗖!”雲墨毛骨悚然,他感受到了生死大危機。兩側不遠處,各立這一具不似人類的白骨,高有數丈,形狀古怪,卻很不起眼,似乎可以蒙蔽人的感知,渾身染著縷縷灰色,散發著濃濃死意,無聲無息中,它們齊齊向雲墨擲出一柄泛著死亡力量的白骨銳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