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林院,主院堂中,眾位翰林院官員均在堂中等候。
李春城並未刻意壓製他話語中的嘲諷意味,冷哼一聲,說道:“真是笑話!他以為他是誰啊,竟然還能去當皇子老師?他懂得什麼是倫理綱常嗎?他又懂得什麼是治國之道嗎?不過就是一個山野莽夫,這種俗人,能當得了當今允文殿下的老師?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
幾個李春城一派的翰林院官員們附和大笑起來,笑聲中滿是得意。
然而,就在此時,門外響起了一聲咳嗽聲,聲音看似很小,卻在每個人的耳邊清晰響起,李春城聽到這個聲音則是心頭一顫,這聲音怎麼這麼像那個莽夫的聲音呢?
眾人的目光中,丹軒背負雙手,抬步走進堂中,目光掃過先前大笑的那幾個人,可是令人感到可笑的是,先前笑的極其張狂的幾人,此時卻均是低下頭去,不敢吱聲。就連李春城也是憋得老臉通紅,有些不太敢看丹軒的眼睛!
像他們這種讀書人,說到底並不怕那些隻動口不動手的人,唯獨怕的就是丹軒有流氓氣息的人,人家不跟你講道理,一言不合便拳腳齊上,誰又敢惹?然而,即便是打了你,還得讓你認栽!
“難道大家都這麼閑嗎?距離國考還有一個月不到的時間,不去準備試題,卻在這裏像是一群怨婦一樣作為,難道這就是翰林院的作風嗎?以後這種事情,我不希望看到第二次,否則無論是誰,後果自負!”丹軒背負雙手,邁步從眾位官員中間走過,已經有了一副嚴厲長官的模樣!
侍講學士,在翰林院的官員之中,也確實可以說成是掌控者了,畢竟除了王遠山之外,丹軒便是翰林院的最高官員了,而且,王遠山還年老體邁,對於翰林院的事務如今也是力不從心,以後也是慢慢都得朝著丹軒這裏轉移。
所以基於這兩點原因,翰林院的官員們,無論背後怎麼說,但是當這丹軒的麵卻都還是不敢吱聲。
丹軒在左側上端的位置坐了下來,此時王遠山蒼老的身影也出現在了主堂中,見堂中氣氛有些壓抑,他隱隱感覺自己沒來之前恐怕發生了什麼事情吧?
坐在主座上,王遠山目光掃過下方官員,緩緩說道:“眾位同仁,恐怕大家也都有所耳聞,由於老夫體弱多病,承蒙聖上體諒,這皇子老師的職務,暫且交由我們翰林院新晉的侍講學士丹大人擔任。而且,一個月之後的國考試題的審核,也由丹大人全權負責,你們要做好配合,尤其是李大人,你是翰林院的老人了,要盡量幫助丹大人把這次的國考辦好!”
李春城雖然不情不願,但還是拱了拱手,道:“下官自當竭盡全力!”
王遠山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好!丹大人,你有什麼困難就盡管跟老夫說,老夫自當盡力幫你!”
丹軒拱手拜道:“那就多謝王大人了,下官盡力便是!”
王遠山沉吟了片刻,叮囑道:“千萬別忘了明天辰時,要進宮給允文殿下講授課程!”
丹軒苦笑了一下,想起了那個頑劣的小孩,丹軒便感覺有些頭疼。
……
第二天辰時,皇宮之中,玉華宮。
皇子書房內,丹軒望著趴在桌子上看似呼呼大睡的姬允文,卻是頭疼地歎了口氣!這樣的孩子到底該怎麼教,根本就是油鹽不進啊,怪不得能把王大學士氣成那樣,果真是名不虛傳啊!
不過對付這樣的小孩,丹軒也不是沒有一點辦法。他心中清楚,孩子眼中的世界其實與大人的世界是兩個世界!想要讓一個不聽話的孩子對自己的話言聽計從,那麼就隻有一個方法,做孩子世界裏的神!其實說白了,既然小孩擅長玩,那麼如果你在他所有能玩的項目上全都完勝於他,那麼他自然就會變得崇拜你,然後才能聽你的話,並且隻聽你一個人的命令,因為,你是他的偶像!
想到這裏,丹軒心中也就有了主意,如果他連一個小孩都搞不定,也確實有些辜負姬文昌對自己的信任了!
索性丹軒也不講課了,扯過椅子坐在姬允文的對麵,左手拄著腦袋,右手手指敲著桌子,說道:“別裝了,我知道你沒睡!”
正趴在桌子上裝睡的姬允文心中一驚,難道這位新來的老師能夠看出自己的偽裝?興許他在詐我,繼續裝睡,氣死他!
丹軒卻不管繼續裝睡的姬允文,望著窗外樹梢上嘁嘁喳喳叫喚的鳥兒,緩緩說道:“說心裏話,你父皇讓我教你,可我真是不想教了,外麵這麼好玩,何必在這裏受苦?不如我們出去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