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衡陽縣,行進隊伍開始朝著北偏西的方向進發,十天之後,進入了南陽城的範圍內。
這幾日的行軍之中,丹軒一邊低調行事,一邊觀察著那個副隊長芮剛的一舉一動,然而幾日觀察下來,丹軒發現這個芮剛還真是個心機深沉的人,如果不是親耳聽到他與外麵的人有勾結,丹軒還真是不敢相信這樣一個老實勤懇負責的副隊長,竟然會出賣整個隊伍!
這個人不簡單啊,行進中丹軒從芮剛身上收回目光,眼裏漸漸泛起一絲微光,按照芮剛和那個所謂梁老的說法,如果隊伍按既定路線一路向前,那麼很有可能就會撞進對方的圈套之中,一旦發生一場惡戰,雖然丹軒自信自己完全可以毫發無傷地逃出去,但是看到這麼多人死丹軒還是有些不忍!
畢竟這些人與自己沒有冤仇,如果能夠簡單地避免,倒也不失為利人利己的好事。
此時太陽正盛,丁老見人困馬乏,便製止了隊伍的行進,安排眾人在避陰處休息一個時辰。
丹軒沉吟了一下,最終還是朝著丁老的方向走了過去。
丁墨從下屬手上接過水袋,猛灌下一口涼水,抬頭正好望見丹軒迎麵走來。
“怎麼了,年輕人,難道受累了就想後悔了?”丁墨老眼裏滿是輕蔑。
丹軒搖了搖頭,在丁墨身邊坐了下來,說道:“丁老先生誤會了,我說過的事情一定不會改變,我說不要那銀票就是不要,什麼時候不會改變!我過來是想警告丁老一件事情!”
“什麼事?”丁墨有些吃不準丹軒,老眼裏滿是警惕之色。
丹軒用目光掃了一下遠處正在忙乎隊中事務的副隊長芮剛,說道:“老先生,我覺得你應該好好考察一下這個副隊長,我總覺得他有些奇怪!”
丁墨順著丹軒的目光望過去,勤懇的芮剛正在烈日下不辭辛勞地指揮著下屬們搬運糧食,丁墨老臉上的輕蔑之色更濃了,說道:“年輕人,我雖然不知道你挑撥芮隊長和老夫之間的關係所為何事,但是老夫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芮剛此人生性善良老實,從來都是任勞任怨,你說他奇怪,我看你才更奇怪!”
“我,奇怪?”丹軒皺著眉頭反問,感覺這老家夥真是十分固執。
“難道你認為你自己正常嗎?你一個農家子弟,說自己是個窮困書生,這倒是和你的形象很相符,但是你見過一個窮困書生見到二千兩銀票竟然無動於衷的嗎?而且你身材瘦弱,卻力大如牛,連許多一星靈衛都搬不起來的巨石,你竟然可以搬起來!還有就是,明知與殷小姐之間的差距,卻還在這裏賴著不走,你說你難道不奇怪嗎?”
“這……”丹軒竟是一時語塞,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竟然發現自己確實如丁墨所言一般無二!
“怎麼了?答不上來了?”丁墨直視丹軒的眼睛,好似要把丹軒徹底看透一般。然而,結果卻令丁墨失望了,他對麵的少年根本就是沒有任何波瀾,漆黑的眸子沉靜得如同一彎深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