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府邸,場麵有些肅殺。
施受豐拂去身上的塵土,又捋了捋下巴上的胡須,儼然一副勝利者的高姿態,笑著說道:“年輕人啊,老夫這是在告訴你,人心險惡,你涉世未深,不懂得這些也是有情可原,但是你要知道,老夫這是在給你講述人生的道理,興許以後你還會感激老夫今天刺你這一劍呢!”
施受豐滔滔不絕地說著,然而,丹軒卻根本沒有搭理他的意思,他用力扯下袍子下方的一塊綢子,準備給自己包紮傷口,但是是傷在左手,他隻用右手來包紮,卻是不好完成。
此時,那個名叫石榴的丫鬟,不顧危險,跑到丹軒麵前,打算幫著丹軒包紮,丹軒也沒有推遲,任由石榴幫助自己包紮傷口,而自己則是略微有些警惕地望著對麵的施受豐,這個老家夥有些太過卑鄙,丹軒現在可是半點都信不著他!
“年輕人,老夫的良苦用心,你可懂得?”施受豐老臉厚如城牆,滿臉都是言傳身教般表情,好像他捅了丹軒一劍,還是為丹軒著想一般。
丹軒則是搖了搖頭,緩緩說道:“我,不懂,堂堂藥族的外姓長老,怎麼就會出現你這麼個人物出現,唉……”
說到後來,丹軒都不知道該怎麼評價這個老家夥了,卻也隻得歎了口氣。
然而,這般表情落在施受豐眼裏卻當成丹軒是在佩服自己的來曆,花白的眉毛挑得更高了,一副了不起的模樣,說道:“不錯,年輕人,就念在你今天的表現,還有你今天表現出來地覺悟,我便打算饒你一條命,你還是快些滾出墉城吧,以後隻要不出現在墉城,我便不殺你,如何?”
施受豐一副居高臨下的模樣,然而站在不遠處的施闖聽到此話,卻是跳著腳吼道:“爺爺,不能饒了這個家夥,您不是答應孫兒報仇的嗎?他算什麼狗東西,又有什麼本事,敢對本少爺那麼囂張!”
然而,施闖根本就沒有看見施受豐在一個勁的給他使眼色,依舊趾高氣揚地指著丹軒大罵!
丹軒驟然轉身,目光如錐子一般直盯向施闖,在這般眼神之下,饒是一向目中無人的施闖,竟也有片刻的凝滯,然而,也僅僅是片刻而已,他呸了一聲,指著丹軒說道:“你看什麼看!老子罵你怎麼了,瞧你那副窮酸樣,你有老子有錢嗎?你有老子有勢嗎?老子的爺爺可是藥族堂堂的外姓長老,又豈是你這種草芥可以比擬的!說白了,就是在墉城這個地界上將你五馬分屍,也不會落得半點罪責,你信是不信?”
施闖的話說得張狂至極,他從小被慣壞了,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
然而,丹軒聞言卻是沉默了,他最後掃了一眼施闖,再次將目光聚焦在施受豐身上,眼神裏恢複了平靜,漆黑的瞳子裏再也看不出任何波瀾。
“林公子,你還好吧?”幫助丹軒包紮完成的石榴,感受到丹軒身上漸漸升起的殺氣,有些怯生生地問道。
丹軒緩緩搖了搖頭,說道:“你回到人群中,一會打起來,我可護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