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書房中,丹軒跪在殿下已經有一刻鍾左右了,皇帝在批改公文,十分認真,好似當做丹軒不存在一般。
半晌之後,皇帝合上公文,皺著眉頭問身邊的李忠賢,道:“李忠賢啊,這北域傳回的折子裏說,‘北脊關’以北的天啟王朝又在招兵買馬了,時隔百年,難道那幫失敗者還不甘心,竟是要卷土重來不成?”
李忠賢並不知道皇帝為何要在殿下那個少年麵前討論這等機密國事,但是既然皇帝說話,他自然不敢沉默,忙道:“回稟聖上,天啟王朝雄踞‘天澤嶺’北部,依據天澤嶺天塹之險,臣倒是覺得,天啟王朝不過是虛張聲勢,‘北脊關’有撫遠大將軍竇康將軍鎮守,相信應該不會出什麼紕漏!”
皇帝聞言也是微微點頭,對於竇康的統軍能力,姬文昌一向都是極其放心的。
丹軒跪在殿下,沒有出聲。皇帝將最後一本奏章擱置在一邊,才淡淡掃了一眼殿下跪著的丹軒,緩緩說道:“年輕人,你可曾知道,朕為何要留你?”
丹軒望著皇帝,緩緩搖了搖頭,道:“草民不知!”
皇帝微微點頭,道:“這一屆青年器師大賽上,你的表現,朕都已經了解過了,不得不多,這麼多年來,除了朕的女兒姬翎公主,還沒有其他任何人讓器是大賽第一的位置產生過任何懸念!你讓全天下的人都十分震驚啊!”
丹軒聞言苦笑了一下,謙虛道:“聖上過譽了,草民不過是運氣好而已!”
皇帝輕笑一下,點頭道:“謙虛是美德不假,但是過分的謙虛就是炫耀了!朕今天叫你來,是有一件事情要跟你說!”
丹軒心中微微一顫,看來皇帝要說正事了,他抬起頭望著姬文昌,道:“聖上請說!”
姬文昌臉上的笑容忽地消失,然後緩緩說道:“這一屆的青年器師大賽決賽,你必須要贏北宮煜!”
丹軒心中疑惑,拜禮道:“草民自當竭盡全力,但是,不知……”
“要問原因是嗎?”皇帝打斷丹軒的話語,繼續道:“原因就是,朕看器神殿不爽已經很久了,就是要挫挫他們的銳氣!這個理由夠不夠充分?”
丹軒微微吐出一口氣,道:“草民隻當盡力而為,但是輸贏自當天命……”
皇帝輕笑了一下,道:“你膽子不小啊,朕讓你贏,你也敢說出這樣的話!不過朕就是欣賞你這般坦率的性格!實話告訴你,如果你贏了,朕會獎勵你一件至寶,朕整整疼愛了近二十載的至寶!但是你輸了,朕就會砍了你的腦袋!”
皇帝最後一句話說的極其輕鬆,就像是在說一件家常之事,然而內容卻是可以頃刻間讓一個人人頭落地!
“君無戲言!你聽明白了嗎?”皇帝之前的笑容消失殆盡,聲音變得極其嚴肅起來,一股威壓緩緩擴散開去。
在這等威壓之下,饒是丹軒都有種要不自主顫栗的感覺,他強壓住要打顫的牙齒,回道:“聽明白了,草民,一定盡力而為!”
丹軒最後一句話近乎一字一頓,好似說的極其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