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應天府的小吏被史文選的一拍嚇得渾身一個哆嗦,結結巴巴地回道:“回,回大人,那小廝現在正在應天府中的大牢內,李大人和貴公子正在府中等候大人處理呢!”
史文選微微點頭,心中想著,這個李江這次做的倒是不錯,如果事情真如他所說,這個李江倒是挺開竅的,不如就提拔提拔他!
這般想著,史文選冷哼一聲,說道:“來人,備轎!本官要去應天府!”
應天府中,李江坐在主位上,以主人的身份跟幾個年輕人侃侃而談,史天經的臉上已經敷好了藥,纏了幾圈紗布,看上去跟重症患者似的,隻露出眼睛,十分狼狽。
上官玉卻始終沉默著品茶,聽著李江與蘇門六傑之間的談話,李江今天顯然心情極好,說著自己這些年在全國內遊曆的趣事見聞,再加上他出身國考,自然有些學問,與國子學院中赫赫有名的蘇門六傑談詩論道,也是能勉強應付。
身著綠衣的蘇星月瞥了一眼上官玉,見其麵色微笑,終於沒忍住問道:“上官公子,你乃我國子學院有名的大才子,怎會與那流氓小廝混在一起,你溫文爾雅、氣度不凡,他卻一身野蠻、滿臉流氓氣,你倆在一起,豈不是上官公子你自汙名諱!”
另外一位女孩也是偷瞄了一眼上官玉,她叫戚雪,也是蘇門六傑之中的一員,長相中等偏上,卻也是國子學院出了名的才女!戚雪臉上有些害羞,顯然這個女孩對於上官玉似乎有那麼些想法,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嬌聲道:“對啊,上官公子!你這般雅致,何以和那等流氓混在一起,讓外人看到了,豈不是誤會於你?”
其他人也是七嘴八舌地附和著,然後便望著上官玉,等待他的解釋。
然而上官玉卻幹笑了兩聲,心中想著,和那個少年走在一起,是誰自汙名諱還不一定呢!但是上官玉卻仍然沒有說出丹軒的身份,隻是笑著說道:“水至清則無魚,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何以分得清楚?我倒是覺得,萬事不可武斷,需真正認清事物道理在做結論!”
然而,蘇星月聞言卻是冷哼一聲,說道:“上官公子真是說的好笑,流氓本就是流氓,麻雀也終究成不了鳳凰,試問誰又能分不清麻雀與鳳凰,上官公子所言不過是給世人的迷惑罷了!”
上官玉卻是輕笑兩聲,沒有再糾纏於這個問題,腦中倒是靈光一閃,想逗一逗這孤傲的蘇門六傑,便明知故問道:“蘇姑娘,在下聽說令師打算要歸隱,不知還有哪位大家能夠頂替得了蘇清河老先生的位置,要知道蘇清河老先生在國子學院中可是名聲赫赫,素有的才名甚至超過了上官老院長!”
上官玉提到這茬,蘇門六傑互看一眼,均是長歎一聲,蘇清河隱退這件事他們自然知道,隻是這接替人是誰他們卻不知道,在他們看來,他們老師的學問猶如大海一般浩瀚,這皇城之中根本就再沒有人配得上那個位置!隻是蘇清河年歲已大,退隱也必然之事,他們雖然不舍,但是也不得不尊重老師的決定!
那名叫戚雪的女孩嬌歎了一聲,悲戚戚地說道:“無論是誰,恐怕都不會有老師那等的學問和才學,除非上官老院長,皇城之中恐怕再無人配得上老師的位置!”
上官玉聞言卻是輕笑一聲,緩緩抿了一口茶水,淡然道:“我倒是覺得未必如瞿姑娘所言那般……”
眾人聞言一震愕然,怔怔地望著上官玉,似乎奇怪於上官玉為何會說出這般話,難道他知道接替人是誰。
上官玉被眾人的目光盯得一陣發毛,放下茶杯,笑著道:“我亂說的,不必這般看著我!”
眾人一聽恍然,誰說不是呢,又有誰真配得上蘇清河老先生的位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