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軒頗有些意外地望了白麵書生一眼,卻是沒有想到他竟然知道古胤王朝,忍不住問道:“你竟然知道古胤王朝?”
白麵書生輕蔑一笑,繼續說道:“別小看人,知道個古胤王朝有什麼稀奇的?”
丹軒灑然一笑,繼續問道:“那你可知道這西涼城主平時都經常出入哪些地方嗎?”
白麵書生略微沉吟,搖頭說道:“這個我倒不清楚,隻是聽聞,西涼城主似乎與淮江江畔的一個花魁有些瓜葛!”
“哦?”丹軒眉頭一挑,眯起了眼睛,望著桌上的酒杯怔怔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白麵書生見丹軒沉默,便繼續說道:“這個花魁我倒是有所耳聞,聽說名叫做藍芊芊,是淮江畔的花魁之首,長相自然是傾國傾城,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尤其是對於棋藝而言,據說還跟今天黃姓老者對弈過一局,僅一子落敗,西涼城內對此女子可是推崇萬分啊!”
“藍芊芊……”丹軒眯著眼睛默念了一遍這位花魁的名字,心中想著,或許想要了解西涼城主,需要先從這位花魁入手!
白麵書生見丹軒念著那個花魁的名字怔怔出神,以為是在憧憬那位女子的傾城樣貌,不禁冷哼一聲,低聲嘟囔道:“男人都不是好東西!”
白麵書生此話說得含糊不清,丹軒沒有聽清,思考了半晌,皺眉喃喃道:“怎麼才能見到這位花魁藍芊芊呢?”
白麵書生冷哼一聲,說道:“就憑你這身份,恐怕就麻煩了,藍芊芊從不見你這等打扮的人,我勸你還是出去買身華貴的衣服,興許人家姑娘一高興,就賞個麵見你了呢?”
丹軒卻白了白麵書生一眼,說道:“本少爺我就靠這身平民打扮也能見到藍芊芊,你信不是不信?“
白麵書生嗤之以鼻,打擊丹軒道:“人家可是花魁,再看看你這般打扮,明顯就是個落魄書生,我勸你還是不要白日做夢了!”
丹軒被白麵書生的話激起了怒氣,他本來就是一個倔強執著的人,如今又被一個白麵書生這般瞧不起,不禁覺得十分氣憤,冷聲說道:“那咱們就騎驢看唱本,走著瞧!”
白麵書生一挑柳眉,寸步不讓,說道:“走著瞧就走著瞧!誰怕誰啊!”
圓月當空,月光如水,如銀月光順著房間的窗戶鋪設進來,丹軒抬起頭怔怔望著天上那輪圓月,卻是沉默了許久。
白麵書生見丹軒望著月亮出神,定定地望著他,白麵書生突然發現,他竟然生的這般俊朗,高高的鼻梁,漆黑亮澤的眸子,尖尖的下巴,幹淨的嘴唇,竟是這般好看。
“你,你在想什麼?”
白麵書生望了半晌,忍不住開口問道。
丹軒卻依然望著天上圓月,低低吟唱道:“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
白麵書生呆住了,怔怔望著丹軒,心中反複回味方才從少年口中吟唱出的詞,隻感覺一股大氣和柔和同時衝擊心口,究竟是多麼有胸懷的人竟然可以寫出這樣的詞呢?真是一首曠古爍今的好詞啊!
“好詞!當真是好詞!”白麵書生忍不住讚揚道。
丹軒的唇角微微扯動,輕輕抿了一口酒之後,卻是悠悠歎了口氣,說道:“你知道,這‘天’究竟是什麼東西嗎?”
白麵書生被丹軒一句話問得莫名其妙,滿不在乎地說道:“‘天’便是‘天’唄,你是不是喝多了?”
丹軒唇角微翹,卻隻是望著天空中的那輪明月,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