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兩朵,各表一支。
就在丹軒在晏陽城外的會稽山巔與垂陽弈棋的時候。皇宮南門外,四大家族族長及一幹眾大臣才堪堪從皇宮中出來。
吏部尚書史文選偷偷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湊到藥族族長丹青麵前,低聲說道:“丹老爺子,您可知道聖上今天為何突然間就變得心情如此暴躁了嗎?”
丹青卻也是眉頭緊鎖,緩緩搖頭說道:“聖上今天的行為確實很反常,本來約見咱們進宮議事就有些目的不明確,本以為有大事要商議,卻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而且一拖拖了這麼久!確實反常的很!”
吏部尚書史文選也暗暗點頭,朝周圍看了看,見沒有別人,又貼到丹老爺子耳邊說道:“丹老爺子,不知道你今天發沒發現,起初聖上心情確實不錯,但是後來有內監過來傳話,安公公在聖上耳邊說了幾聲悄悄話之後,聖上的臉色突然就變了!”
丹青眉頭一挑,仔細回憶起來,心中卻是了然,好像確實如吏部尚書所說一般無二,皇帝確實是在聽到安公公的幾聲悄悄話之後,心情便差了起來。
丹青看了一眼一臉詭秘的吏部尚書,低聲說道:“史大人啊,聖上的心思,你我還是不要再揣度了,以免引火上身啊!”
聽到丹老爺子的勸告,史文選臉色微變,連忙點頭。
兩人微微有些尷尬的沉默,史文選抬頭望了望天色,幸災樂禍地說道:“丹老爺子,下官聽說您那寶貝孫子今天辰時要與京都棋聖垂陽在會稽山巔圍棋大戰,看如今這個時辰,恐怕應該結束了吧!”
丹青也是微微一歎,心中卻是遺憾,他本來打算今天下了早朝便直奔城外會稽山,卻不曾想皇帝在大殿之中一拖再拖,以至於現如今辰時儼然已經快要過去,估計圍棋大戰也已經結束了!
想到這裏,丹青不禁鎖起眉頭,朝著藥府的方向而去。
皇宮之中,皇帝諸葛飛剛剛下了早朝,今天的早朝結束得確實較平時要晚上許多,諸葛飛究竟有什麼目的,恐怕就隻有他自己知道。
禦書房內,皇帝將滿桌子的奏折推下了桌子,散落了滿地。
堂下跪著的安公公滿臉是汗,用尖細的嗓音求饒道:“奴才辦事不利,求聖上責罰!”
“責罰?”諸葛飛猛地轉過身,雙眼虛眯,一股君王的氣勢壓迫在安公公身上,“你不是說萬無一失了嗎?那個小子怎麼還活的好好的,你手上的那些錦衣衛難道都是吃幹飯的嗎?枉我煞費苦心才拖住藥族族長,這就是你所謂的萬無一失嗎?”
安公公連忙磕頭,顫聲說道:“奴才該死,奴才該死!聖上明察,奴才派出去的錦衣衛都是一些靈師級別的高手,在錦衣衛大軍中可都是精英啊,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奴才還派去了荊棘,結果連他也被慘殺!”
“荊棘?你是說那個靈衛?”皇帝的臉色也有了些許動容。
“聖上明察,確實就是他啊!結果就連他也被斬殺,二十二個錦衣衛高手全部被殺,竟是無一生還!”
皇帝諸葛飛深深吸了一口氣,卻是沉默了下去。
安公公偷偷摸了把冷汗,抬頭瞄了一眼諸葛飛,見他臉上的怒氣已經有些暗淡了,心中不禁鬆了口氣,看來今天這小命算是保住了!
會稽山巔,此時丹軒與垂陽的棋局已經進入中盤。
此時棋盤之上,白色與黑色的交織漸漸顯露出了殺機,殺伐之氣逐漸凝聚在方方正正的石盤上。
黑棋右下角占據小目,白子飛掛,黑棋二間高夾,白子一間跳,黑子跟著跳,白棋小飛進角,黑子三三遮擋……
丹軒心中震驚,京都棋聖果真不是浪得虛名,謹慎的布局,穩健的殺伐,丹軒有種一直被壓著打的感覺,仿佛垂陽的棋路猶如一道厚重的山峰漸漸朝丹軒壓來!
然而,垂陽卻更加驚奇丹軒的棋風,他從未見過一個少年可以把圍棋下成如此這般怪誕而不失條理!此時丹軒在布局時落下的幾顆看似漫無目的的棋子,在此時漸漸顯露出他們的無窮妙用!
垂陽沉思良久,再次謹慎點下一顆白子,丹軒暗暗點頭,忍不住叫了一聲“好棋”!
然而,垂陽卻再次豪飲一碗幻香美酒,高聲說道:“年輕人,現在我到有些相信你挑戰我並不是戲謔之言了,你確實有這個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