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動聲色的衝裴珍眨了眨眼睛，然後繼續說：“這也是為什麼我們兩家的項目會看起來這麼像，之前你誤會是齊芳那個女人搞鬼。後來我們回去仔仔細細查了一次，發現齊芳隻是個外因，真正的內因是範文嘉先生拿了不屬於自己的項目找你合作，而這個項目真正的策劃者就是現在我們家莫征公司裏的人。”
我無奈又憐惜的看著裴雅：“說起來，如果不是莫征壓著，估計這個人早就將這件事訴至法庭了。”
“裴小姐在商圈裏沉浮這麼久，不會不懂這件事的嚴重性吧？”
裴雅的嘴唇顫抖起來，眼神也沒有剛才那麼篤定了。
裴珍不耐的說：“我早就跟你說了，這件事不是我們主導的，我也沒辦法。你非的不信，拽著我來跟莫總對峙。裴雅，你這麼聰明的一個人，怎麼就不能分析出這件事的內情呢？以我跟你的關係，我可能跟莫總這邊串通好嗎？”
“說的再難聽一點，如果那個項目繼續下去，我們未必能在莫總手裏占得好處！更何況還有這麼一個大把柄在人家手裏，我當然是想著靜悄悄的終止項目就算息事寧人。”
裴珍說著，演技也上來了，淚水漣漣的模樣委屈萬分。
裴雅緩緩的鬆開手，一雙大眼睛看了看我和莫征，又盯著裴雅好一會。
她喃喃道：“難道我那個項目就這麼完了？”
裴珍柔聲勸慰：“小雅，我們之前就算有過再多的不愉快，說到底還是一家人。你的利益就是公司的利益，我根本犯不著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呀。這個項目無法進行，還有別的項目，等你的傷徹底好了還是要回到這個位置來的。爺爺誰都不信，隻信小雅你一個。”
我有些驚訝的看著裴珍，她說這番話的時候表情認真語氣誠懇，如果不是知道她的真實想法的話，我都快被這個女人給騙過去了。
但她的眼眸裏還是多了一絲難以察覺的冰冷，像是攀附在玻璃上的霜花，那樣悄無聲息的靠近，宣示著冬季的正式來臨。
這一切，沉浸在自己世界裏的裴雅並沒有發現。
裴雅點點頭，然後眼神淩厲的看著裴珍：“你知道就好！”
說完，她轉向看著我和莫征，“今天是我魯莽了，我得知項目終止的時候實在情緒激動。我知道莫總和莫太太向來大人有大量，應該不會跟我計較的。”
她勾起一個冷笑，直接轉身離開，留下裴珍不斷的跟我們鞠躬道歉。
裴珍還沒把話說完，裴雅的聲音就從門外囂張又鄙夷的傳來：“裴珍，你還不快走？道歉一次就夠了，難道你還想給人家下跪不成？”
裴珍咬了咬下唇，倒是忍住了，也跟著裴雅身後匆匆離去。
看著安靜下來的辦公室，我看向莫征笑道：“這是唱的哪一出？”
莫征眼神瞄上那邊的食盒，直接把話題岔開：“你給我帶了什麼好吃的？”
我忙獻寶似的將食盒捧到旁邊的茶幾上：“當然是你最愛吃的，快來嚐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