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我和莫征,這一鍋菜就算齊了。
裴爺爺目光冷清,隻是衝著我們點點頭,就算打過招呼了。
莫征牽著我坐在了最遠邊的沙發椅上,倒是一點沒把自己當外人。
“人也到齊了,你們打算怎麼說?一起說出來聽聽吧。”短短數日不見,裴爺爺仿佛老了一圈,原本挺拔的身姿也顯得佝僂了不少,坐在那裏麵色疲態。
一個站在裴珍身邊的中年女人用帕子擦了擦眼角,她有一張精致美麗的臉,幾乎看不出歲月在臉上留下的痕跡,隻是從一舉一動間能看出這是個浸潤大家族多年的貴婦。
她緩緩的開口:“爸,這事原本我不該開口。小雅做錯了事情,這事她應該得到的教訓。隻是我為人母親,總歸是心有不舍。小雅她——畢竟是您最小的孫女,這些年您疼她寵她,小雅也從沒有辜負過您的希望和栽培。這一輩裏,不說其他人了,就說今天在場的,小雅難道不比他們更出色嗎?”
“這件事說到底也是小雅太過心急了,想要早點為咱們裴家做點事情,也想為爺爺分擔。小雅的心是好的,是向著咱們裴家的。但這種種行為,連我這個做母親的都看不下去,所以爸爸您怎麼懲罰她都不為過!哪怕是把小雅從繼承權的名單裏除名,我們做父母的也毫無怨言!”
她一邊所一邊淚眼盈盈,一言一句都深入人心。
我感歎:這是個高手啊!也難怪裴雅會這麼裝樣子了,有個說唱俱佳的母親,還不是耳濡目染的結果嘛!
裴母本就生的美麗,說話也帶著一股獨有的音調,平緩柔和,聽得人心裏舒坦。
她先是承認了裴雅的錯誤,也認同家族裏長輩的懲罰,甚至說出了奪去裴雅繼承權這樣的話;但她同時也在打親情牌,故意讓裴爺爺想起裴雅從前的那些好處。
短短的一番話,早已讓裴爺爺的臉色從冷淡變得無奈。
戴俞然也看得清楚,在一旁冷笑:“看您說的,好像今天在場的人就屬你們家裴雅最可憐最無辜了,不論是我還是邵家或是莫先生莫太太,都應該給你們家裴雅賠禮道歉嘍?”
裴母吃了一驚,更是淚水漣漣的嬌柔:“我沒有這麼說過,從頭到尾我都表明了一個意思,這是小雅的錯,這一點我們絕對不會不承認。”
她說的斬釘截鐵,戴俞然卻更是冷笑不已。
裴爺爺歎了一聲,目光轉向了裴雅:“你自己怎麼說?這些人,你打算怎麼給人家一個交代?你一個個的解決吧。”
裴雅身子抖了一下,抬眼朝我們看過來,目光最後落在了方載陽的身上。
“載陽的事……是我不對,但那確實是誤會。我、我不知道怎麼會這樣,我隻是臨時出去了一趟,回來的時候房間門已經鎖了,我以為是你離開了……”
都到這個時候了,裴雅還在垂死掙紮的撒謊。
啪的一聲,戴俞然將手裏的茶杯重重的擱在茶幾上,刷的一下站起來:“裴雅,不要當個敢做不敢當的小人好不好!給我換房間的人是你,讓方載陽搞錯對象的人還是你,你走出來的時候戴的是跟邵瀾那一頂一模一樣的帽子,說明你早就想好如果事情敗露了,你打算找誰來頂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