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開鎖的時候,樓下也響起了烏拉烏拉的救護車。
聽到這兩個聲音,我突然心底沉了沉。還好,我不是一個人。
等待的時間是難熬的,尤其是在這個當口,我隻覺得額頭上的汗都伴隨著疼痛一陣陣的落下,心底的害怕在不斷的呼喚著莫征的名字!
莫征!莫征!
終於,門開了,醫護人員衝進來七手八腳的將我抬上了擔架床。
我隻能記得頭頂上是湛藍的天空,萬裏無雲。
送到醫院產房時,醫生告訴我羊水都快所剩無幾了,等我自己生產是絕對沒時間了。
醫生問:“你家屬呢?要進手術室得家屬簽字的。”
吳然急的在旁邊說:“我是家屬,我來簽字。”
可吳然還是被醫生拒絕了,除非夫妻和直係親屬,別的人想代勞也沒可能。
吳然又說:“那再等一會,隻要一會,我已經通知了你母親,她現在在過來的路上了。”
人仰馬翻,手足無措,大概就是形容現在的場麵。
最後我被推進了手術室,外麵的一切喧囂都跟我無關了。
孩子是早產,出來了就得進新生兒病房的保溫箱裏待著,等到完全健康時才能重新回到我的身邊。我的腦海裏是一片漿糊,隻有耳邊突然響起的哭聲驚醒了自己。
那是……我的孩子?
醫生說:“是個女兒,你看一下。孩子出來了要立刻進保溫箱的,你放心吧,你老公已經在外麵了。”
我老公……莫征嗎?
他從項目組那邊趕過來了?
我立馬想到了戴俞然之前的話,頓時情緒激動的不能自已,大滴大滴的眼淚落了下來。大概是情緒波動太大,旁邊的儀器都開始變化,慌得醫生趕忙對我安撫。
出了手術室的大門,我見到了等在外麵的莫征。
他著急的很,看樣子連外套都沒拿,兩隻眼睛都是紅紅的。
“沒事吧?”他吻了吻我的臉。
“戴俞然找過我了。”我張口就是這麼一句,想了想又來了一句,“是個女孩。”
莫征的眼底泛起了淚意:“我知道。”
也不知他說的知道是知道了哪一點,這會我卻覺得累得很,閉上眼睛不想再過問。就算是一場劫難,我也已經闖了過來,接下來就是等孩子平安出院了。
心跳撲通撲通的難受的很,然而更難受的還有麻藥過去後的疼痛,以及對孩子情況的擔憂。
手術後的第一夜,我幾乎徹夜未眠。
莫征一直守在我身邊,他的手緊緊握住我的。
疼到喘息的時候,我問:“你不用去處理……那邊的事情嗎?”
莫征心疼的抵著我的額頭,與我四目相對:“沒有什麼比你更重要,那邊還有顧學章。”
想了想,我終究忍不住:“戴俞然……”
“蘇杭,我莫征跟你認識這麼多年了,我要是真的跟她怎麼樣,我會自己來跟你說,根本不會讓你受到這樣的傷害。”莫征恨恨道,語氣裏竟然有說不出的陰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