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垂下眼眸,頗有點無奈:“人總是要學乖的,不是嗎?”
付出了那麼多的代價後,裴珍終於換來了這樣一句人生箴言,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窗外涼風習習,樹蔭片片,炎熱裏夾雜了一股專屬於秋意的爽朗,與之前的悶熱截然不同。我半托著腮看向外麵的高樓林立,不由得心思神往。
正在思考人生大事的時候,又是一通電話打了進來,這回居然還是那個老熟人Chad。
不過這一回他帶來的是另外一個消息:“嘿,蘇杭,你最近忙不忙?我這邊有個棘手的案例,尋求過很多方法但是並不奏效,我想你可能會有不一樣的新想法。”
“哦?什麼案例?”一聽是跟工作有關的事情,我立馬來了精神。
“你郵箱多少,我發給你。資料比較多,你恐怕得花一點時間慢慢看了,不過我還是希望你兩天後就給我答複。”Chad顯得很積極,這極大的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等我翻看起Chad發出來的資料時,頓時一顆心怦怦狂跳。
正如我之前所料的那樣,這是個很特殊很棘手的案例——年僅十七歲的異國混血少年,因為成長環境和過程的複雜不堪,導致了如今畸形的心理反應。別看他隻有十七歲,但翻翻他的過往經曆,你會發現他自十二歲開始就不斷跟警方打交道了。
從打架鬥毆、小偷小摸到搶劫綁架,最後一次是因為參與了一場意圖撕票的綁架沒能成功,而被送入了當地的少管所進行管製教育。
資料上的照片顯示,這是個相當俊美的未成年男孩,黑發碧眼,格外的引人注目。
可偏偏他父不詳,母親又在他年少的時候纏綿病榻,在無人監管的情況下,才會一步步走到這樣的局麵。
資料的後麵是Chad覆上的一封信,裏麵表明他現在正在積極的幫助和改造這個孩子,縱然他劣跡斑斑,但卻還是個未成年人,而且幾起大的案子裏他也不是主謀。
這樣一個複雜的少年,在進入官方管轄後卻顯現出了自殘自殺等種種極端行為。
為此,官方已經找了不少心理學方麵的專業人士介入治療疏導,但無一成功。
這也是Chad找到我的原因,如果不是這樣,他也不會千裏迢迢的向我發出請求。
老實說我很感興趣,這或許是從事這一行的職業病。我看過很多令人匪夷所思的人和事,像這樣遊走在極端的案例無疑是第一次遇見。
早在之前國際交流會上的報告,我就大膽的推測了各種方案的可行性。隻可惜,這一切都隻是推測,從來沒有切實的入手過。
如今Chad居然真的送了個案例過來,簡直讓我驚喜不已。
這是機遇,也是挑戰。
花了整整兩天的時間看完整理分析了這些資料,我給Chad回了電話:“這個孩子現在在哪?我想去見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