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癟癟嘴角,明白方小嬋的顧慮:“餓了就多吃一點吧,這幾天你也累得不輕。”
方家這邊隻有方小嬋一人作為代表,她家其他人是不願露麵的,被推出來作為家族表率的方小嬋也很無奈,甚至她家裏都不願給方載陽送半點吃食。
第五天的下午,方載陽恢複了精神,見到我和方小嬋一同進入他病房時,這個尋死覓活的小夥子居然有點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方小嬋見他恢複了不少,語氣也顯得冷冰冰起來:“希望你下次不要做這樣愚蠢的事情了,為了一個女人值得嗎?你隻是跟她解除婚約,本質上還是單身未婚人士,搞不懂你有什麼想不開的?”
“你以為我樂意嗎?我是逼到這個份上的!”方載陽的嗓子還很沙啞,看來是之前催吐洗胃留下的後遺症,沒說兩句他就劇烈的咳嗽起來。
“你這麼說,倒像是裴雅那個丫頭逼著你打她的?”方小嬋有點嘲笑了,“方載陽,失敗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不能正視自己的失誤!”
方載陽重新抬眼看著自己的堂姐,漸漸的目光裏多了幾分淚意:“真的是她一步步的設局,引誘我走進去的……”
他說著,聲音低沉緩慢,我扯了扯方小嬋的袖子,讓她冷靜下來先聽方載陽說完。
他說的很慢,但卻條理清晰,逐漸在我們眼前展開了一張疏而不漏的大網。
裴雅真的是玩弄人心的高手,尤其是對方載陽而言,她太清楚自己對這個男人的影響力了。她可以輕易的讓他的情緒起伏,讓他失去往日冷靜的思維和準確的判斷,這一點方載陽自己卻不甚清楚。
“她先是故意疏離我,讓我著急讓我多想,然後漸漸地開始讓我誤會。她頻頻的跟其他男人私密約會,卻每一次都能被我發現。我發現了當然很生氣,就質問她為什麼,她每一次都說是迫不得已,還很積極懇切的求我原諒。慢慢的我就在這樣反反複複的事情裏免得很多疑敏感……”方載陽說著,開始回憶這一段。
“後來,我發現她屢教不改,對我的承諾也隻是一紙空文,我就很憤怒了。第一次動手的那天晚上,我發現她剛跟別的男人睡過,這一次她並沒有求饒,而是很挑釁的說我根本配不上她。之前種種我都在忍耐,可聽到她這麼說時,我、我當時就沒忍住……”
聽到這裏,我忍不住眨眨眼睛,暗道裴雅厲害,也覺得方載陽幼稚。
“她報了警,在調解過程中,她居然又說是在試探我,其實那天晚上她根本沒有跟男人出去,而是跟她幾個好姐妹出去看電影了。後來也證明了她說的是真的,我當然很後悔……沒好多久,同樣的事情再次發生。”
方載陽滿臉的痛苦,幾乎咬牙切齒:“我、我還是沒忍住,對她動手了……”
我看到身旁的方小嬋驚訝的瞪大眼睛,她大概怎麼也想不到是裴雅一直在挑釁方載陽的底線。一次次的試探一次次的激怒,將方載陽的忍耐逼到了極點,然後再迫使他對自己動手。最後再報警,以證清白。
我一陣感歎,這才是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