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外麵的那種包圍陣勢,陳華琛顯然是慌了的,而同樣慌了的還有他身後的那三個高頭壯漢。
沈景牧瞅及情勢,和薛白相視示意,電石火光之間,兩人同時向前,一個撲向陳華琛,一個撲向殷芮瑩身後的那個男人。
聽外麵的喊話包圍的動靜本就亂了三個男人,此時見金主陳華琛自顧不暇,現在卻是齊心對抗搶奪殷芮瑩的沈景牧。在他們看來,掌握住了殷芮瑩,就有希望,至少,這一天下來,他們也知道這個女人的分量。隻要這個女人在手,那麼條件就好談。
所以,在沈景牧還未觸及殷芮瑩半點,製住她的男人迅速就向後一退,旁邊的兩個男人登時攔了過來。
沈景牧雖然從小就練過跆拳道,身手雖然不及薛白,可是,卻也是極好的,隻是,一人敵二,而且這兩人還是拚了命的打法著實有些吃不消。
殷芮瑩被身後的男人製在身前無法動彈,看到沈景牧這邊的情形擔心異常,本想著薛白能夠盡快擺平過來幫他,可是,轉臉一看,倒是更加心驚,陳華琛那人此時像瘋魔了似的揮著棒子亂舞。這種隻拚力氣的打法耗的是時間,所以,薛白一時還無法脫身。而沈景牧這邊
兩個男人一左一右,一個攻胸前,一個攻腿下,雖然沈景牧大多躲了過去,可是無可避免的也是挨到了幾棒子的掄舞,殷芮瑩急的額上沁出了薄薄冷汗。
正在沈景牧一腳製住左邊那個人,順勢躬身扭轉,躲過了右邊的襲擊,然後一個左旋踢,就把剛才壓在腳下的那人踢了出去時。右邊的人更是不依不饒,纏的他更緊。這使得沈景牧朝著殷芮瑩的方向連連退了兩步。
正當時,殷芮瑩身後的男人終究是瞅準了機會動了,拖著她,從地上撿起了一個木棍,就向沈景牧的後心逼近。
見形勢,殷芮瑩忍不住的手腳發冷,再也無法坐視。就在男人挪至離沈景牧隻兩步遠外,正欲舉手一揮時,不知從哪裏來的那樣大的力氣,殷芮瑩星眸一閉,狠狠的就向自己頸下的那隻大手猛咬了下去。
“啊”下一秒,無意外的,隻聽男人痛呼一聲,口腔內鹹鹹的,似有什麼溫熱的東西在向喉嚨口蔓延。
男人估計是被疼痛惹的急惱了,右手間剛掄起對準沈景牧後心的木棍掉轉了方向登時就正麵朝殷芮瑩砸下。
殷芮瑩那一瞬間真的沒有疼,也沒有痛,隻是額上鈍鈍一聲之後,她感覺全世界都在旋轉,全世界都在變黑,雙眼被黑暗吞噬盡之前,她好像看到了一雙熟悉的眼,同樣是如夜的黑色,隻是那裏麵,有太多吸引著她的東西驚懼悲切以及,貌似點點的淚光的浮動……
殷芮瑩又陷入了這幾天一直纏繞著她的那片無盡的黑暗中,隻是,這一次,少了困頓,她好像是在匆忙找著什麼,腳步跑在每一寸黑色中,每一步都被黑色消了足跡,找不到原來的路,也同樣找不到前進的路,可是她就是這樣固執的跑著,迫切的心情催動著她所有叫囂著震顫著的神經。
她到底是在找什麼?到底期待下一秒會出現什麼?
她不知道。隻是追隨著心意而已。她隻知道,隻要見到某個“他”“她”抑或是“它”,她就能一眼認定,並告訴自己“哦,就是他(她它)了!”
茫茫四顧,稍事喘息間,突然,黑暗中,似有什麼輕輕撫過,那隨手留香的痕跡如水上的漣漪一般一圈圈晃了過來,接著,來不及思考,一股子淡淡的清冽的氣息充斥在她能夠呼吸的每一片黑色中,是誰?是誰在那?
像是重力的吸引,她一步一步朝著一處走去,抬頭追逐著鼻端附著的淡淡淺淺。然後,就像是天空中破開了一個洞,她驚愕的看見有叫做明亮的東西在一點一點的由一個點慢慢擴散,她站在黑暗的一角,無法動彈,隻垂目看著那片明亮散落在她的腳尖上五指間,最後像是情人的手覆上她的額頭。
浸潤在這樣的暖暖中,那溫柔的情誼似是要替她撫平一切傷痛,殷芮瑩心神一悸,一個名字跟隨著心的每一次跳動呼之欲出。
終於,她終於記起了她要找的是什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