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正是女人一生中最好的時候啊!”說著,這人唇角似乎勾起一個略彎的弧度,冷柱森然的眼中約約化了開去,可是放在殷芮瑩的眼中,隻覺得眼前的這張臉融了太多無法掩飾或者她本人都不屑掩飾的譏哂。
是的,譏哂。還是那種坐上觀普眾蒼生,睥睨斜傲的譏哂。而毫無疑問,她殷芮瑩在她眼中剛好正是這樣在泥沼中求生存的卑賤眾生之一。
沒來由的,對這種不食人間煙火,不知柴米油鹽氣兒的所謂的‘仙佛’,猶然不耐去伺候。
“這位陳夫人有話不妨直說,您剛才也看到了,我是在上班時間請假才出來的。”一個在別人手下打工求生活的人而已,所以,我可沒有您這份閑情逸致,坐在這兒,喝著咖啡,聽著鋼琴曲,欣賞著您手指上誓要閃花人眼的鴿血紅寶石戒指。
說話間,咖啡已經端上了桌,看著旁邊的服務生把兩個骨瓷杯推倒她們各自麵前,兩人誰也沒有出聲。
“兩位請慢用!”服務生一躬身,笑意盈盈,殷芮瑩點頭向其道了聲謝。
“切”隻是,這服務生才走出沒多遠,就迎麵聽著一聲冷嗤。
殷芮瑩抬起頭,隻看到這陳夫人高高抬起的下顎,頓時,眉間巒蹙。
“陳夫人?”
“一個服務生而已,伺候好顧客,讓走進這個店裏的人滿意本就是像她那樣的人該幹的事兒,無所謂謝與不謝。
殷小姐你,還真是拿不清,不過,大概也是我錯怪你了……你本就在和她一樣的處境,同在一個位置上的人,當然會近乎本能的相憐相惜。所以,我才說,‘看人看一窩’。”
這話,真是再搭配著人家不經意輕撣衣袖上塵粒的驕傲姿態,簡直絕了!
“嗬嗬嗬,”殷芮瑩怒極反笑。
“如此,可真是受教了!”
“既然受教,以後就記得管的住自己的手腳,別動不動就想著爬上哪個男人的床。你這個年紀的小姑娘,我還看不清楚嗎,不就是趁著自己年輕,有點姿色,就想著套牢男人,吸血蟲一樣的恨不得奪了他們的精血嘛。”
別的男人我自是管不著,可是,‘陳華琛’這個名字,我想殷小姐一定不會陌生吧。”說話間,頓了頓,仿若恍然有所悟般,又接著道:
“哦,沒關係,您要是恩客眾多,一時想不起來我也不會怪你,隻是,我今天的警告你可要記牢,要不然哪天你那張妖惑人的臉被人冷不丁的劃上一刀子,毀了,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終於,到此殷芮瑩終於摸出了一點頭緒。
陳華琛?陳夫人?如果沒猜錯的話,眼前這位就是那個前城建指揮部部長陳華琛的妻子了。
至於為什麼是前指揮部部長,那是因為幾個月前,陳華琛因為涉嫌貪汙受賄遭人匿名檢舉,經核實後,被革了職。
當時,聽到公司裏的人談論這件事的時候,殷芮瑩表麵上不聲不露,心裏倒是慶幸的很,真心感謝那個敢於揭發的匿名人士,感謝黨,感謝人民,能夠將這一害蟲果斷消滅。
自從在唐風被他騷擾那一次後,殷芮瑩就避免和陳華琛的接觸,即使是工作上,她也很注意,畢竟,對待一個差點把自己強了的人,是個女人都會芥蒂非常。
本想著陳華琛這一落了馬,自此他和自己就再沒有交集,沒想到,今天卻是他的老婆主動找上了門,還那麼言之鑿鑿的警告她這個“狐狸精”不要去騷擾她家那個的老公。
“陳夫人,我想您是誤會了,我和陳部長隻是見過幾次麵,都是工作上的事情。”雖然對陳華琛,殷芮瑩實在不想再提,可是,現在,卻容不得她聽著眼前的陳夫人淨把髒水往她身上潑。正想再做解釋的時候,對麵的人冷聲打斷了她接下去的話。
“哦,是嗎,與其聽你這張小嘴在這裏說,我更相信我自己看到的。”說著,一個牛皮信封被扔在了桌子上。
殷芮瑩接過,打開,是一遝照片。
待看清那上麵的兩個人,頓時,心猶驚,腦子裏一下子被人鑿空了一樣。
“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