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緊緊靠在他懷裏,依舊是不發一言,一動不動。可是淚無聲,卻濕了眼。周圍的人和和物都淡出視線,唯有鼻端清澈的羅勒草的氣息帶著久違的熟悉感湧入脾肺。
沈景牧,是他,他來了!
沈景牧擁著懷中的女人,也一動不動。倒是旁邊被自動隔絕在外的王華看到眼前的情景不自覺的出了聲。
“那個,這個”在如此光華的男人麵前,他還真是提不起大聲,底氣也漏了個幹淨。
沈景牧上下打量了這個男人,見懷中人不安分的要掙脫,他也沒有阻止,隻是手臂改著輕輕擱在了殷芮瑩的腰間,然後貌似很有風度的像王華伸出手。
“沈景牧,芮瑩的‘朋友’,她回家這段時間,看來關心她的人不少。”
“朋友”這個詞意義廣泛,王華不傻,不好意思的笑道:
“沈先生別誤會,我和小瑩,哦,殷小姐是鄰居,我們也就是隨便聊聊。”哎,這樣的大美女怎麼可能無主呢。
“哪裏,聊到哪了,不介意我參加吧!哦,一會兒一起吃晚餐,就在對麵的川菜館,這種天氣吃火鍋最好了。”沈景牧挑眉的輕笑,牽著殷芮瑩的手。
“你的手怎麼這樣冰?”曜石般的眸子眯了眯,他蹙起眉,然後就緊緊攥住掌心的小手放在了自己大衣胸前的內襟裏。
王華摸摸鼻子,連連推辭。
“不了,謝謝沈先生的美意,隻是我晚上還有個教案要寫,下次再約。”說完,溜溜的離開了。
一等王華走開,殷芮瑩才微微舒了口氣終於擺脫這個嘴碎的男人了。
“這位王老師應該不是唯個關心你的人吧。”
殷芮瑩靜靜的沒有答話。沈景牧也不惱,似乎也料到懷中的人的反應,微歎了一聲,自己又接下話茬。
“芮瑩,這種男人的關心我不希望再有下次,嗯?”
“哼,不好意思,這位先生,您這大街上隨便拉個女人就來說教的癖好還是收收吧,這裏不是城,可沒有那麼多女人等著買你的賬!”殷芮瑩在初見沈景牧的震驚中回過神來,想起兩人之間的種種,近乎本能的反抗,想要掙脫他的禁錮。
沈景牧手一緊,臉色一沉,雙眸死死的盯著她。殷芮瑩覺得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本能的想要後退,但她終究是穩住身形,筆直的站在那裏,隻睜圓了雙目毫不示弱的瞪著他。
“跟我走,我許久沒有見到你了。”他的語氣軟下來,低聲在她耳畔,在這足夠喧鬧的長街上,所有的聲音都退下去,清冷的口氣中似乎都是他這樣的低語。
同樣是這樣一句話,殷芮瑩抿著唇,不眨眼,隻是那樣瞧著他。最後,卻是自己在他那樣黑漆的眸色中敗下陣來。
“不好意思,沈先生,我還有事,那咱們就此別唔”
已近下午五點的光景,夜幕初初四合,四周點點亮起車燈昏黃,影的暮色深濃。寒風瑟瑟,吹過人的衣襟,鑽到人的骨子裏去,若是平時,總會讓殷芮瑩忍不住加快腳步。可是,這一刻,他在這裏,她在他懷裏,卻不得不停下來,他隻用他的一吻就生生絆住了她。
雙唇相接,柔軟的不可思議,鼻息互換,焦灼的溫度堪比夏日的曬陽。最開始是柔軟的纏綿,後來便是肆無忌憚的掠奪,疾風驟雨的。
她就像暴風雨中被一波一波的浪掀起的船,微弱的掙紮被毫不費力的瓦解,然後不得不隨著浪心飄轉,最後,隻是依靠著本能,踮起腳尖,攀附著他的脖頸。
他則摟著她,幾乎將她整個抱起。肆意掠奪,纏纏綿綿,直到彼此略略分開,都亂了呼吸。
殷芮瑩瞧著周圍投注過來的注意,一臉滾燙,想要退後一步,與他拉開一點點的距離。他卻將她狠狠一拉,繼續摟在懷裏。
“殷芮瑩,你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說話間,輕輕揚起手撫了撫她的額頭,良久,終於醞釀出一句。
“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