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今天著實跟在自己身後忙活了好半天,所以,看著別過臉閉目的人,沈景牧也沒再擾她。
兩人購物的話題剛剛靜默下來的當口,突然“咕嚕”一聲,車內悠然接著又唱了出空城計。
殷芮瑩臉一紅,藏不及的羞怯赧然。雙手橫在腹下,緊緊按著,微睜了眼睛,餘光睨了一眼目不斜視專注開車的某人,心裏一邊自我安慰著他沒聽到自己的肚子在作亂,一邊左右挪了挪身子,衣料與坐下的皮質摩擦,窸窣作響,妄圖以此聲後補蓋了那一聲不和諧。
半晌,好似剛剛的真的隻是幻覺一般,誰都沒有言語。
車內昏暗的燈光散散打下來,男人的半張臉蔭在影下,讓人看不真切,可是,分明,那黑漆的瞳眸中粼粼閃著點點化不開的淺笑,隨著車內的這份靜楚愈見深濃。
打轉車頭進了一處高級小區,大片大片的綠化帶隔開一幢幢高聳的住宅。車窗外,燈影幢幢,寬闊蜿蜒的道路兩邊,灌木叢叢,針枝窈窕,雖然天色黑漆隱匿對周圍看的不是很清楚,可是單論位置而言,這裏坐落在城的繁華中心,低價就高的嚇人。
殷芮瑩看著沈景牧把車駛進地下停車場,急急的開口問道:
“你這是去哪?”
“我家!”某人答得不假思索。
“你家?你回家我怎麼辦?”
“你說呢?”嘴角扯出輕佻,一臉慵懶悠然的回問她。
那聲音低魅的絲絲繞至殷芮瑩的耳蝸,促然弄得心下生了慌亂。
“你要幹什麼?”警惕意味十足。
仿佛是她擺出的樣子遂了他的意,男人開口,喑啞低沉。
“放心,吃不了你。就算你等不及,今天晚上就想著被我吃掉,也要先把你自己喂飽了再說。要不然那麼重要的時刻餓暈過去,或者肚子不合時宜的再咕咕作響,你讓我怎忍心下筷,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說完,嘴角的輕佻漸退,換上的笑意清明無害。
自動過濾掉這人話中曖昧的調侃,轉過話題。
“你是要回家煮?”這話說的有些不確定,怎麼看他都不像是能進得廚房亦能出得廳堂的男人。
“怎麼,你這是什麼眼神?”女人眼中的不盡懷疑似乎很不可理喻般。
“不過,我們得先去附近的超市買些食材回來,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我這個大廚今天放權。”說著,已然解開身前的安全帶推開車門率先邁了出去。
殷芮瑩這邊解了安全帶,磨蹭著不肯下車。
“不如,你早點回去休息吧,我……”踏入一個年輕男人的家,還是在這樣的大晚上,怎麼想怎麼不妥。
“喲,還憐香惜玉起來了啊?”沈景牧轉過頭,看著直立著背脊坐在車裏的人,臉上笑容開的燦爛,黑溺曜石般的明眸仿若帶著一股邪氣,生生要把人吸附進去。
“要不,你陪我休息休息?”笑容促狹而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