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謝謝二位能抽出時間到場。”
“哪裏,隻是怎麼沒見到咱們的男主角?扔下這麼一朵動人的花在這兒,他也不怕被人采去了。”
“嗬嗬,應夫人真是說笑了。”
三人這一來一去,殷芮瑩站在不遠之外,還真是不得不暗自讚歎尹夏初變臉的速度。剛才還一副瞠目圓睜的鬥架氣焰,此時笑顏款款,端的是淑女貴媛的禮節。
側身走向角落裏的一處餐桌,潔白的桌布上滿是精美的食物,讓人食指大動,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食物擺放地,那邊極少有人,算是個清淨之所。
隨手拿了桌上的餐盤,夾了塊草莓蛋糕,便往旁邊走,那邊有沙發空著。
耳畔是輕靈的舞曲,有女子裙裾飛揚的歡笑,也有人低語交談,偶爾發出笑聲,裏麵夾雜著杯盞觸碰的清脆以及侍者的輕言細語。這些是在這靜靜的屏風座下之外的聲音,是屬於尹夏初訂婚宴的熱鬧部分。
殷芮瑩咬了一口蛋糕,口感細膩,奶味繞舌,和著視線所及,倒是應時應景。然而,心下卻終究無法參與這份熱鬧。
剛才隻不過試探性的一問,就貌似證實了原先所想。
照片的事情和尹夏初有關係,自己是知道的,這確實是沈景牧告訴自己的沒錯,也是今天會乖乖陪他前來到此的交換所得,隻是,小巷路遭劫匪
從警局回來的第二天,薛白曾打電話過來告知了那場路劫的處理情況,最後,臨掛電話的檔口,他順口提了一句說是昨晚她有朋友來打聽了這件事,好像很關心的樣子。
本來,對此雖有疑惑,但並不十分上心,直到查到自己和陳華琛在唐風的那一晚,尹夏初恰好就在墨竹居的客人當中。
人在發生一連串的變故之後,總會迫切的想要擺脫這種纏繞的困境,而大腦在這種心態的運作之下,為求快速明了的給自己一個解釋,一旦前麵有些東西被確定之後,心思也總會把其他歸結在一起。比如認定了照片的事和尹夏初有莫大的關聯,那麼被放過的事情顯現的蛛絲馬跡出現在警局的女人,也就有了懷疑的對象。
坐在這一方置於喧擾外的沙發上,靜靜的看著遊走在人群中頷首言笑的女人,殷芮瑩突覺後背生出了些許涼意愛情一貫被古今中外的文人墨客言及,可是它究竟有多神聖,神聖到不惜以醜惡的手段來獲取?
這一刻,厭倦這裏讓人窒息的空氣,厭倦這裏的虛假做作的麵孔,現在的殷芮瑩隻想逃,她怕再呆在這一處,自己都會被那看不見的魔障淹沒。
放下餐盤,還沒來得及起身,一層影迎頭罩了過來,伸出的手突然被覆上一片溫熱,傳過來的溫度讓她暗自恍惚。她的手嬌小,而上麵的那隻手如此寬大,他將她的手完全包裹在他的手中。
殷芮瑩向來渾身冰涼,不管是冬天還是春夏,手總是涼涼的,捂也捂不熱,他的手卻是溫暖的,手心有灼熱升騰,仿若要揮退所有冰冷溫暖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