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動作太自然,自然的就好像兩人親昵的上演了無數次,可是,在殷芮瑩,卻討厭他這樣的天經地義一般。
“你幹什麼?”大力把握緊自己的手甩出,語氣頗有些冷硬。
沈景牧轉過臉來瞧她,眼底平靜無波,沒有因為殷芮瑩激烈的動作生出脾氣。
“磨蹭什麼,又不會吃了你,即使要吃,也不是現在。”手上一股力道將殷芮瑩一拽,就將她拉進了臥室。
被身後的人按在化妝台前坐下,她瞧著鏡中的自己,沈景牧就站在她身後瞧著鏡中的她,兩人的視線在鏡中交彙,殷芮瑩訕訕的移開,略顯尷尬。
沈景牧見鏡中映出的那人耳下的緋紅,也不戳穿,隻掩嘴以輕咳蓋過,而後拿了眉筆,一下子托住殷芮瑩的下巴,端詳了一番。
“你的畫眉技術真是欠火候。”
話落,隻感覺到眉間一點點如桑蠶蠕動的涼意。
他溫熱的呼吸近在她的耳畔脖頸麵上,輾轉暈染開去,她剛開始的推拒慢慢在心下的慌亂中失了動作。
古人傳有“懶起畫娥眉”的閨中之樂日上三竿,青紗帳下,雙雙起身,女子嬌羞側頸,男子愛喜非常,臨窗和暖,細細描畫,眉黛之間,旖旎無限。
那是一出怎樣的親昵與浪漫,引得無數才子佳人爭相追捧。
“好了!”沈景牧直起身,讓殷芮瑩看著鏡中人。
殷芮瑩轉過臉,輕輕的吐出一口氣,先前那短短的一分鍾,隻覺得隨著那跳動的黑黛的筆觸,自己如溺水般的失了呼吸。
看著鏡中的自己,果然,沈景牧的技術不差,她撫上眉尾,反口半打趣的說道:
“沈先生的畫眉功力著實非一般人能比,看來練習的勤快啊!”
沈景牧聽言,唇角一挑,抑製不住的笑紋好似一圈圈的漣漪,把那黑漆的眸底也擾的盈盈漲滿溫度。
“我沒聽錯的話,你這是在吃醋?”
聽聞此,殷芮瑩瞪目望著旁邊樂不可支的人,啐道:
“沈景牧!別肆意曲解別人的意思!”
“好,我知道了。”伸出手安撫性性拍了拍氣火滿漲的女人的頭頂,繼而接著道:
“女人對於這種事被男人發現總歸還是不好意思,沒關係,我已經知道了你對我的心意,放心,我不會隨便亂說出去的。”比了比唇,做了噤聲的動作,終於清揚的笑聲肆意蕩在空氣中。
殷芮瑩看著眼前這一張堪比夏日正午的日光燦爛的臉,一口氣憋在胸前下不去。
“乖,一會兒宴會上我定會潔身自好,要不然讓別人知道我身邊站了個妒婦可就真不好了。”說著,沈景牧拿過床邊一件厚厚的披肩彎身替她披上,一雙極其素淨的手不消一會就係好了前襟的帶子。
別過臉,不去理這人的調侃,殷芮瑩切實發揚著沉默是金的良言訓教。
沈景牧勾了勾唇,將臂彎完殷芮瑩身前一擱。
“好了,不攪你了,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