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沈景牧和剛剛那個女人的對話,身後站定的蕭喆一直聽得雲山霧罩,隻感覺兩人客氣有禮之間莫名的還摻雜著些許其他。剛想上前問上兩句,前麵的人已然穿過雕花的大門進了包廂。
空張的口徒自蠕了蠕,緩緩合上話到喉口的疑惑。
心有所慮,一頓飯吃下來,真真食而不得其味。送走了李局長,蕭喆便跟著沈景牧往七樓去。
走出電梯進到頂層,迎麵一堵繃著上好緞麵的屏風擋住了向內窺探的一切視線。雖然不是第一次來,可是蕭喆到這裏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
這一層屬於沈景牧的私人空間,即使兩相關係要好,是從小玩到大的發小,可是沒什麼事的話這裏也是不招呼自己的。為這,蕭喆經常打趣說是得了處難得的金屋藏嬌的好地方,被調侃的人對此一貫笑之不理,隻是幾天前這人卻又在習慣性的置之不理之後頗為一本正經的回答了一句未來陳阿嬌是不會有,不過田螺姑娘的話可說不定。
這話本來兄弟幾個也就當個玩笑聽聽,可是今天,蕭喆還真的好像預見到不久的將來會有“田螺姑娘”入主,而且很有可能還是“殷氏女”。
繞過屏風,進了小廳,廳裏很溫暖,空氣也保持著舒服的濕度。此時,沈景牧半躺在沙發上,已經脫了外套,一副慵懶的模樣。
蕭喆不理會主人閉目小憩,徑自步至旁邊偌大的吧台前,找了處高腳凳坐下。
“大哥,你和那個叫殷芮瑩的是什麼關係?”自己動手倒了杯紅酒,深呷了一口之後,蕭喆把憋了許久的問題終於問出了口。
沙發上的人沒有動作,雙目依舊微闔,半晌拋出一句。
“終於捺不住了?”聲音極輕,像三月的櫻花瓣,飄忽到跟耳前,可是細細分辨,那輕揚起的尾音卻飽含著戲謔。
這根本就答非所問,蕭喆撓了撓頸後,不依不饒。
“你對她來真的?”
“小四以為呢?”
“我不知道,不過聽你在長廊上和那個女人談話來看,好像是不同的?”
“嗯。”低如晨喃的沉沉嗓音嫋嫋,隻是這一個“嗯”字到底是什麼意思?既沒承認,也沒有否認,模棱兩可之間。
蕭喆放下酒杯走進兩步,盯著平靜半躺的人,心裏生了急切,畢竟這種揉太極似的談話方式太不對自己的胃口。
“大哥你還沒回答我,你對那個殷芮瑩還是隻是玩玩而已,圖個新鮮?”
終於,沙發上的人動了動身子,撐起手臂坐起。姿態閑閑的看著幾步遠站立的人。
“我說不知道,信嗎?”
這一反問把蕭喆徹底弄的無言以對。
要是沈景牧依舊端著笑帶著調侃意味的大方承認或否認,那麼蕭喆還能認為他和那個未曾謀麵的叫殷芮瑩的女人什麼都沒有,可是他這一句不知道……
中午聽他和那個姓尹的女人的互動,很容易就捕捉到一些名字,比如吳淼。對蕭喆而言,吳淼兩個字可以說是頗為熟稔,因為不久前眼前的人還讓自己去查了查他的底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