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真是不老實,人家在國外遠水可救不了你這近火,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你當真以為我在這兒隻是看你們打情罵俏的擺設?”
男人本來被接通電話那頭出現的聲音唬的心驚,不過一聽這人還不是在國內,氣焰倒是更勝。扳過殷芮瑩的身子,看著她那副倨傲的態度,極度的惱火,揮起手掌就將其呼倒在地。
突來的一巴掌,那打在臉頰的力道讓殷芮瑩堪堪承受不住,地上渾重的沙塵迷了雙眼,但依稀可以感覺到口中愈漸濃重的腥氣,嘴角似有什麼液體順著顎下流出,暈進土中,濁了泥土本身被夜覆蓋的顏色。
剛才那一下可以說沒有絲毫保留的傾盡全力,可是等了半天卻不見女人的告饒服軟,連哼都沒哼一聲,男人胸中蒸騰的怒氣終不得了,正想再次狠狠的打下去,忽然,揮出的拳頭被一個強有力的大手截住。還沒等他弄明白怎麼回事,自己整個身體已經飛了出去,撞在殘破的一段土牆之上,立時暈了過去。
耳畔嗡嗡作響,腦子裏混沌一片,雖然這樣,可是肢體上對於來自於外在侵襲的辨識度還是有著本能的警惕。殷芮瑩撲在地上倏地覺得一雙胳膊搭在自己的手臂肩頭,條件反射的作用一般,她登時回以一掌,緊繃的身子在來人來不及反應的一瞬向後撤退。
薛白沒想到前一刻還在地上不見動靜的女人一瞬的迅捷程度竟如此之快,那起落的手在自己還沒做何應對之前已然擦過自己的左臉下。雖然這一下對他這樣習慣錘打的身體隻算撓癢的力度,可是一指不經意撫上腮下,觸及的一片猩紅的溫熱還是讓他一怔試問做了四五年的刑偵隊長,何曾想過會被人在麵上落一巴掌,而且還是被一個女人烏龍搞出來的?
用手背拭了拭劃傷處洇染的血漬,薛白凝眉冷冷的打量起眼前的這個女人,因為夜色蔽人,隻約莫識的出她的輪廓,可是那雙眼眸在一片漆黑之中卻是亮如星辰,對上自己審度的目光,眸底除了警戒,流轉的不耐讓他有些似曾相識。
“我是警察!”見她繃緊的身形,薛白淡淡出聲解釋,而後不再理會,轉過身拿出手機,徑自撥出一個號碼。
“喂,平子,這裏是長安路財富廣場附近的改建區,你馬上過來一趟。”
趁著他打電話的時候殷芮瑩四下瞟了瞟,見不遠處殘垣之下一個攤著的人影,心才悵然一舒。等到男人收了線,出口再一次確認道:
“你是警察?”
“四十五秒之前我明明已經自我介紹過,隻要不是健忘弱智,應該沒有重複的必要。”對上臉上曖昧不明的傷口薛白頗有些煩躁,這明顯女人的指甲留下的痕跡,放在臉上待會回去局裏轉上一圈還不笑死了那幫小子。
“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偶然路過,聽到這邊有響動就過來看看,”男人輕描淡寫的回道,頓了頓,複又加了一句。
“你真應該感謝你那個傳的夠遠的鈴聲。”
雖然不是很喜歡這人語氣的生硬冷淡,可是不管怎樣是他救了自己,殷芮瑩從地上站起,隨手拍了拍身上沾覆的塵土,而後沉沉的道了聲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