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上次在唐風莫名的吃了一頓“霸王餐”,殷芮瑩是很有疑慮的。不過,想著也許是高子喬蔡晟他們的熟人,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新年將至,臨近年尾,各大公司的慶賀活動也適時多了起來。
這天晚上受任川廣告方董的邀請,吳淼和殷芮瑩前去參加他們公司年底的答謝酒會。
說起方柏這個人在市可謂是不可不知。白手起家創立了任川廣告,風雨幾十年走到今天,幾乎壟斷了市大部廣告市場。
與他商場上雷厲果敢的殺伐手段相比,巨頭大佬光環之下的他亦是一個有智慧的人,少了濃重的商業氣息,平易淡然中隱匿鋒芒。
一個人坐在副駕座上,殷芮瑩摩挲著這次酒會的邀請卡,香檳燙金的封麵“任川”兩個字圓潤醒目。
視線流轉,旁邊主駕駛的位置上空空如也,掃了掃車窗外靜滯的燈光剛剛突然下車的吳淼也不知道去了哪裏。
車子裏的暖氣烘得人像是架起來文火慢烤的三文魚,經過鼻息的空氣搜刮了大部分潤濕,殷芮瑩偏轉過頭,喉嚨口澀澀的收了收。
“給,正好看見路邊有個熱飲店就買回來了。”
一杯冒著白色熱氣的紅茶從旁邊遞送過來,鏽紅的顏色刺的殷芮瑩一怔,待伸過來的手臂又向自己送了送,殷芮瑩恍然過神,忙推辭:
“不用了,謝謝!”沒有抬頭去忖度吳淼的臉色變化,殷芮瑩自顧轉回放在車窗的視線。
紅茶自己真的已經很久沒碰了。
記憶中那個懷揣著暖烘烘的紅茶,在冬日裏的宿舍樓下等待的身影總是刺得腦下心神微痛,所以,現在每每都下意識的避過。
“不用每次都這麼拒絕我,也不用那麼拘謹。這個,隻當是老同學的關心,可以嗎?”吳淼的聲音複又悠悠傳來,一貫的和然,一貫的讓人無法抗拒的溫柔。
雙手捧著塞過來的紙杯,道了聲謝,之後兩人再沒有任何言語。
腳踩著裸色的細高跟,一襲白色歐根紗纏花的及膝裙,下了車,殷芮瑩把手中的外套交給酒店的服務生,跟在吳淼的身後走進會場。
任川的關係網雄厚,加上甚少有人會去駁方柏的麵子,所以每年的答謝酒會上名流雲集,當然今天也不例外。
放眼過去,雲鬢飄香,杯盞交錯。
“您好,陳總,真是好長時間沒見了。”
“是嗎,不過,您還是風姿依舊啊!”
“哪裏,過讚了!”
……
殷芮瑩端著慣常的笑容穿梭其間,對上熟識的人舉杯示意,偶爾停住插上幾句,應景的附和著旁邊。
一圈轉下來,徑自找了一處比較隱蔽的拐角處坐下來,俯身下去,揉了揉生生作痛的腳踝處。
相比於極少數作風規矩抑或遮掩怕事的人,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這種宴會被賦予了更多別的意義對某些女人來說是邂逅緣分吊住金龜的絕佳契機,對男人而言則是發展另一段豔遇的開始。
每個人置身其中,笑容偽裝的背後都藏有不同的動機。
突然視線中出現了雙鋥亮的男式皮鞋,殷芮瑩抬起頭,立即坐直了身子。
不知何時麵前站了一個年輕男子,約莫一米八,瘦削的身材五官周正,倒也有迷倒一眾腐女的先決優勢。隻是眼底流裏流氣的猥瑣讓人生厭,襯衫領子有些淩亂,上麵的扣子三顆未扣,胸前半敞,一副欲招人非禮的樣子。
看到殷芮瑩正過身瞧他,舉了舉手中的酒杯,踱步坐到深陷的沙發上。
“一個人的時候最讓人煩躁也最讓人寂寞,要不要一起?”
“多謝,不過,我沒有陪陌生人喝酒的習慣,先生還是另找他人的好。”殷芮瑩微微眯著眼睛,打量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