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遙便看見,幾個頭發烏黑的中年男子,聚在一起坐著,不時交頭接耳,像是討論著什麼秘密的事情。
其中一人望見歐延來了,頓時警惕的閉上嘴巴。
另一個看上去稍微年長點的老頭,倒是處事不驚,著手整理了下起了皺褶的西裝外套,一雙渾濁的眸子警惕般的鎖著歐延:“你好,歐家的新晉接班人,我是歐長江,歐長洪歐三爺的弟弟,我在家中排行老四,不過我可不喜歡叫自己幾爺幾爺,那很土,所以,你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可以。”
歐延上下打量他一番,以前聽過他的名號,但是沒有見過他本人。
一直有傳言稱,他的本事比他哥哥還要打,可惜他是老太爺的二房所生,所以老太爺從不帶他在中國露相,不過他的一身本領可沒有埋沒,歐美的歐家事務一直由他打理,且打理的井井有條。
雖然已經五十幾的年紀,但看上去至少年輕了十歲。
一向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的歐延,在他麵前,突然多了分警惕。
“久仰大名。”他握了握歐長江的手,閑聊般的關心道:“你不是一直定居加拿大嗎,怎麼會突然回來?”
話到這裏,歐長江看歐延的眼神突然變得異樣。
但他沒有發作,惋歎一聲,很平靜的說道:“是因為我哥的死訊,我之所以回國,是想著手操辦他的葬禮。”
“他死了?”歐延眉凝糾結,尾音高高揚起。
“是啊,在警察局的審問室裏,突發心髒病。”歐長江看上去很平靜,似乎並沒有責怪歐延的意思:“我今天過來,也隻是想告訴你一聲,明天上午十點的追悼會,一定不要忘了參加。”
說話間,他的視線始終沒有從歐延身上挪開。
眼神是寒冷的,夾雜著某種深意……
歐延默默的回視他,點頭應允了。
歐長江便和一眾人一並離開了歐家。
歐延坐在客廳沙發,回想片刻前發生的一幕,隻覺得無比詭異。
歐三爺好好的一個大活人,根本就沒有聽說過他有心髒病。
怎麼會突然死了?
這死的也太蹊蹺了。
再說,歐長江今天的拜訪,全程不善的眼神,很難讓他不去懷疑,這次的葬禮會不會是一個局。
他當機立斷拿出手機,撥通聖勵豪的電話: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沒有親眼見到的,都是障眼法!”
從白天到晚上,一直到他臨睡前,聖勵豪的電話才回了過來。
歐延端了杯紅酒坐在床頭,輕輕地搖了搖酒杯:“見到屍體了嗎?”
“見到了。”聖勵豪回複道:“哥,歐長洪是真的死了。”
直到聽見聖勵豪的話,歐延一顆懸著的心才終於放了下來:
“行了,我知道了。”
他掛了電話,看來明天的葬禮,他必須要出席了。
歐長洪的家距離歐宅並不是很遠,他坐了十五分鍾的車,便看到了一棟被無數豪車包圍著的豪華別墅。
想必今天,歐家所有舉足輕重的人都會出席這場葬禮,場麵一定熱鬧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