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夜幕下的城市像個盛裝打扮的少女,到處閃耀著五顏六色的燈光。
薑浩心情不順的將車開到附近一處汽車修理店,看著露著大窟窿的車窗,心裏一陣肉痛,低沉罵道:“ma的!才提的新車就搞成這個樣子。”
“先生是來修車嗎?”一位身著職業套裙,戴著接待工牌的女服員溫言細雨的問道。
薑浩點了點頭說:“車玻璃被熊孩子砸了,找個師傅幫我換塊新玻璃。”
“好的,您請跟我來,我帶您去休息區等候。”女服員彬彬有禮的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休息區是一個集咖啡廳和書吧為一體的地方,一些等候修車的顧客三五成群的坐在卡座上,喝著桌上的免費咖啡,看著公共屏幕的電影打發時間。
薑浩嫌咖啡廳裏放著電影有些嘈雜,徑直走到書吧的沙發上,隨手拿起一本漫畫雜誌,罩在頭上,倚靠著沙發養神。
薑浩閉著眼睛,腦子反複琢磨著冥蛇聖殿,以前看內參的時候隻知道它是倭國的一個右翼殺手集團。但是什麼原因它們派人來暗殺我呢?而且還要嫁禍給王家父子。
咿?薑浩想到這裏腦中電光火石一閃,明白其中的關鍵了。原因隻有一個,冥蛇聖殿的目標不是我,是王家父子,他們之間肯定有什麼過節,小gui子想玩借刀殺人?
此時,一個黑黑瘦瘦的青年穿著修理服,拿著卷尺走到盧比肯旁邊,熟練拉開卷尺,開始測量車窗的尺寸。
他挽起衣袖露出了手臂上的一排針眼,密密麻麻的著實嚇人,他愛惜的摸了一下盧比肯的車身,因為這硬朗的車身外表,讓他想起了部隊裏的猛士,也是如此的硬朗,冰冷的金屬觸感讓人感到十分的舒適。
“摸什麼摸?摸花了你賠啊?活該你小子當窮鬼,瞧你那點出息,見到個好車就想摸。德行!”一位西裝革履的經理路過時,剛好看到黑瘦青年癡癡的在摸客人的車,當即開著京腔,劈頭蓋臉的罵道。
周圍的同事看著這個新來的家夥吃癟,各個有些幸災樂禍的看著,似乎這是他們枯燥生活的調味節目。
黑瘦青年沒有理會同事們的冷眼和嘲諷表情,也沒在意經理的嗬斥。他歉意的低著腰朝大家笑一笑後,便專心致誌的開始清理車框裏的碎片玻璃,然後開始換玻璃的工作了。
換一塊車玻璃,對於一個汽修工來說,快則三分鍾,慢則六七分鍾便可弄好了。
女服員客氣的將想問題想到睡著了的薑浩叫醒,領著他來看新換上的玻璃是否滿意,沒問題的話就去收銀台繳費。
不過,當薑浩踏進維修區,看到那個黑瘦的身影時,他的眼睛再也挪不開了。
黑瘦青年看著自己親手給這輛外形像猛士的越野車換上的玻璃,左看右看,心中頗為滿意,隨即轉過身來。
不過當他轉身看到麵對著他的薑浩後,他黑瘦的身影一顫!手激動的一哆嗦,修理工具啪的一聲掉到了地上。
兩人默默對視良久,黑瘦青年咧嘴笑了,他變戲法似的從口袋裏掏出一個摩蹭的有些發亮的ZIPPO火機,又在皺巴巴的煙盒裏抽出一支廉價的香煙點上。
香煙在青年唇邊忽明忽暗的閃著火光,煙霧徐徐吐出,瞬間纏繞籠罩住了臉的輪廓。
青年的手指嫻熟的玩弄著打火機,開著,關著,看著火苗,看著薑浩,一副玩世不恭的神態,跟剛才的忍氣吞聲相比,簡直是判若兩人。
“黑仔,沒想到這火機你還留著。”薑浩率先開口道。
黑仔手裏夾著香煙,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到薑浩麵前說:“組長,送給我的東西,不管怎麼,我都會留著的。”
“黑仔,你怎麼會在這裏?”薑浩皺著眉頭問出了他心中最關心的問題。
黑仔幹笑著,拉開衣袖,露出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針孔說:“組長,你走後沒多久,我就接了一個去境外製毒工廠潛伏的任務,沒想到後來身份暴露,被他們強行注射冰毒,最後,製毒工廠雖然被剿滅了,但是我也就此染上了毒癮,沒過多久,我就申請退役了。”
“但是,以你的本事最起碼可以去安保公司當個高級保鏢呀?怎跑到這裏來了?”薑浩忍不住追問道。
“組長,我也是沒辦法,退役之後,我好不容易在戒毒所戒毒成功,但是我的積蓄也差不多花的七七八八了,隻好先找份工作做著。”黑仔有些難為情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