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總不能讓這些人再添亂,廖英華想了想才說道:“將軍昨日不曾追究,這件事也就這般過去了,你們日後安分些。”
將軍昨日那般處置大約也是這個意思吧,廖英華歎了口氣轉身就走,她心裏也是急得很,將軍命她查探封千寒的事,原以為是查清了的,今日看將軍這般怕是還有隱情。
而且廳裏還坐著一位陸公子,王府做到這一步,不論誰知道都隻能說將軍寬厚大度,王府仁至義盡。若是怕此事為人所用,那該到處求人打點的也不是王府。
她身後的昌順伯聞言一愣,在王府門口呆站了一會才理清了些許思路,王府因占地太廣所以選的位置偏了些,礙於大將軍的威勢,一向也鮮有人來往,所以這件事王府既然言明不再追究,他的手段再得當些,壓下來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這裏他眉頭一皺,當真是自己送了個把柄去相府。
廖英華剛到前廳便被廖英白逮了個正著,“你昨日查的那些,莫不是錯了?”
她驚訝的看了自家哥哥一眼,她實在沒想到這個一向一根筋的哥哥竟能發現錯處。她點了點頭道:“的確有些漏了。”
廖英白眼睛一亮“我就說嘛,哪有老子不認識兒子的,這個封千寒鐵定是假的,而且他哪裏像是弱冠的人!”
廖英華直直的看了他半晌,最後默默的歎了口氣,問道:“陸公子人呢?”廖英白隨口回了句走了,就打算拉著妹妹去找薑浩拆穿封千寒。
廖英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甩開哥哥的蠻力,“是真是假,難道將軍不知道嗎?我昨日說的你究竟聽進去了幾句?!”
被妹妹這麼一吼,廖英白有些心虛:“我就是覺得他挺可疑的,你看他見了誰都是一副瑟瑟縮縮做了虧心事的樣子,而且偏偏對將軍膩得很,你說是不是很可疑?”說到最後,他自己也覺得有了些道理。
廖英華幾次張嘴,都不知道說些什麼好,想了想,這畢竟是自己的哥哥,隻好開口,“哥哥有沒有想過,將軍是什麼人,咱們跟了她這麼多年,可見過有誰能近她的身?”廖英白一愣,的確,將軍對封千寒確實親近的有些過了。
廖英華歎了口氣“我昨日說的都是真的,這個人也是真的,隻不過有些東西沒能查出來。”
廖英白愣了愣,想說點什麼,張了張嘴,卻又什麼也說不出來,最終也隻是恨恨地罵了一句:“混蛋。”
回到靈草院的時候,封千寒已經陷入了半昏迷,身體僵直,胳膊卻還牢牢的圈著薑浩的脖子。年輕的大將軍王隻好再做一次墊子。沐靈棲詫異的跟了進來,走的時候明明好好的,這才多長時間,就又昏過去了。
她看了看兩人的姿勢,見怪不怪的打算去掰封千寒的手,薑浩搖了搖頭道:“隻看腿吧。”
他的寒毒已經不是凡人能解的了。
沐靈棲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麼,小心翼翼的摸了摸,麵色凝重起來,“再這麼下去,全身的經脈都得廢了。”
果然,這個誘餌他們是打算用完就毀的。薑浩捏著少女纖細的手腕把玩,麵具下的臉勾起一抹極冷極硬的笑:你們要他死,我便要他活;你們要更進一步,我便讓你們一敗塗地!
他沒有說笑,這一次,他是說真的。以往的那些事情,他早已看慣了。但是看慣,不一定代表他可以忍受。不言不語,不代表心沒有動。不動則以,一動,則要宛如雷霆,震動天地!
“我要進宮一趟,看好他。”
薑浩探手摸了摸少女的胸口,赤紅的靈元自她指尖一閃而過,瞬間沒入少女的身體,然後脖子上的手慢慢鬆了下來。
薑浩出了靈草院喝了一聲“天劫”,片刻遠處一匹白馬打著響鼻飛馳過來,近了也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薑浩飛身躍起穩穩地落在馬背上,瞬間沒了影子,卻不是大門方向,而是皇宮方向的偏院,丈高的牆被一躍而過,一人一馬絲毫沒有沒有停頓,直奔皇宮疾馳而去。
年輕的皇帝對忽然出現的大將軍王隻是略微挑了下眉毛表示詫異,然後站起身隨手將禦案上的點心藏了起來,才看著來客道:“有事?”
薑浩沉默的看了他一會才道:“調曲靜武回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