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浩坐在醫院的長椅上,把頭無力地靠到了牆壁上。
此刻,坐在他對麵的是兩名警察。他們的確接到了報案。隻是他們趕去夜總會處理得可不是薑浩他們的事情,而是有人說夜總會裏發生了失竊案。不過,的確是他們的出現嚇跑了朱東寶等人,又是他們幫著薑浩把露露送到了醫院這邊。
“薑先生,事發現場那邊已經打來電話了。”
“是嗎?”薑浩用低沉的口氣回答,並把嘴裏的唾沫向著喉嚨裏麵盡力咽去。
“嗯!隻不過,他們並沒有找到你所說的屍體,而是找到了大量甲蟲的殘骸。不僅如此,他們還尋找到了一個類似蟲巢的東西。”
“是嗎?”薑浩的回答雖然還是這兩個字,可口氣卻跟方才明顯不同了。不僅如此,他的頭也從牆壁上麵離開,身子也挺直了起來。
“是的!等下我們陳局會親自過來處理這件事情的。”
不等這名警察的話音落下,響亮的腳步聲就從走廊的另一頭傳來。當薑浩轉頭去看時,便發現陳長順帶著幾名身穿製服的警察走了過來。
看到陳長順,薑浩當然不能再繼續在長椅上坐著了。
俗話說得好,官大一級壓死人。這就更不用說,薑浩還是平頭百姓,而陳長順已經榮升市局的副局長了。
“哈哈!薑先生,果然是你。”
隻不過,陳長順可沒等到薑浩開口,而是率先呼喊著就把手向前伸了出去。與此同時,他的腳步也變得比方才快了許多。看他現在的表現,就好象見到了省廳的領導一樣,正忙著要去握對方的手。
薑浩看到陳長順這副熱情的表現,自然也是一副謙恭的表情。不僅如此,他的腳步也飛快得向前靠了過去。等到兩人的手握到一起時,他方才搖晃起腦袋低聲呢喃道:“陳局,麻煩你了。”
“哈哈!不麻煩。”
陳長順先跟薑浩打了句哈哈,卻又覺得按著自己的身份似乎不應該說出這樣的話來。這樣,他便將臉色一繃用舒緩的語氣道:“為人民服務嘛!我這麼做也是為了維護地方安寧。維穩、和諧,這可是我們警局的頭等大事。”
“陳局說得是!陳局說得是。”
雖說重要的事情應該說三遍,可薑浩隻是把自己的話重複了兩遍。此刻,他的心裏當然會有些忐忑的感覺了。他畢竟不知道陳長順打算將這件事情如何定性。不過,按著陳長順如今的表現、還有方才那名警察透露的口風來看,他覺得事情的結果應該不會太糟糕。
“吭!咱們都是老相識了,你又不是犯罪嫌疑人,就別跟我來這套了。”
陳長順邊說邊把手臂搖擺了起來!他這樣講,可不是隨便那麼一講那麼簡單。顯然這個老江湖在給薑浩捎話呢。看這意思,他有些擔心自己來得太急,方才那名警察還沒把話向薑浩說透,等下他再說出些不該說的話來。
“陳局,真是……唉!你說得是。”
薑浩原本還想再解釋點兒什麼。可他的情商雖低,智商卻是過人。他的心裏當然明白,此處無聲勝有聲的道理了。因此,他的話剛一開口,就把後麵的字完全吞咽了回去。現在,他就等著看陳長順打算如何來處理這件事了。
陳長順看到薑浩欲言又止的模樣,卻徹底放下心來。
在很多時候,人與人之間都需要一種相互沉默的默契!需要幫助的人隻有保持住這種狀態,旁人才好假以援手。
“薑先生啊!你的那位朋友傷情如何啊?我剛剛已經出過現場了。按著道理來說,在這種季節、又是夜晚的情況下,咱們這裏不應該會發生甲蟲襲擊路人的事情。吭!我大言不慚地說吧。我當警察這麼多年來,還是頭一遭在咱們這裏碰到這樣的事情。”
陳長順邊說邊把目光向著身後看去。
緊跟在他身後的那幾名警察看到他轉動,連忙就把身子略躬了下去。不僅如此,他們當中一個頗有學者風範的人還主動開口道:“陳局說的是!在咱們這裏的確是第一次發生類似的事件。之前,就算是有類似的事情發生,也都是馬峰作亂。”
“是啊!陳局,這件事的確很奇怪。不過,這就跟瘋狗咬人一樣,都是突發性事件。我們今後一定盡力避免。”另一名帶著警司肩章的警察更是自我檢討起來。
薑浩聽到這裏,就徹底明白警局是如何來定性這件事的了。
顯然根據警局專家的判斷,這應該是一件昆蟲襲擊人類的突發事件,而且這件事與傷害案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