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就看看你們的稿子。”羅鍋邊說邊向辦公桌邊走去。不等他把身子坐回到椅子上,就已經把稿子拿到了手上。這之後,他便仔細地研讀起來。
薑浩看到羅鍋這樣做,當然是一副神態怡然的表情。他相信,自己讓馮遠做出的改動一定能打動羅鍋的心,可馮遠的表現就不象他這般坦然了。
馮遠很緊張地看著羅鍋的臉。
他很擔心羅鍋會說出不行這兩個字來。要知道這份設計稿是他沒經過設計院同意,就在薑浩的授意下隨便改動的。如果他的這些改動不能獲得羅鍋的首肯,那等到他倆回到設計院時,他一樣還得吃不了兜著走。
不光如此,到時隻怕他的罪錯還要比先前更大些。
薑浩畢竟是郭霜霜的黃馬褂,設計院不能把他怎麼著,而他隻是一個窮小子,到時候恐怕就肯定要拿他開刀了。
馮遠的心裏這麼想著,懊悔的感覺當真把腦袋塞得滿滿的。
自己怎麼就這麼沒腦子呢?剛才怎麼就能夠聽薑浩的話,當真把這設計稿給改了呢?自己這不是在給自己找麻煩嗎?
就在馮遠為了這事越發變得苦惱時,羅鍋那邊卻微皺著眉頭發話了:“薑先生,我看這稿子上麵比之前多出了許多東西啊?這些東西有的我能理解,有的我怎麼看不懂了呢?”
“羅總,客氣!你要是有什麼地方不明白的話,咱倆可以好好探討。我相信,這些地方一定是我們標注的不清楚,所以才引起你的誤會了。”薑浩微笑著回答。
“嗬嗬,薑老弟,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
羅鍋邊說邊把目光向薑浩的臉上瞟去。他如今所說的喜歡,可不是想要跟薑浩搞基的意思,而是在感歎他的才華和精明。
薑浩沒有吭聲,隻是用微笑做出了回應。
羅鍋看到後,便把手向著設計稿上指去:“這裏!你給我解釋一下,這個地方為什麼要加一排樹?”
“鬆柏延年,擋煞用的。”薑浩簡短地回答。
“哦,擋煞?”羅鍋遲疑著回應,可頭卻略略地點動起來。顯然他的心裏覺得薑浩的話說得很有道理。他的公司裏麵要加這排鬆柏,那位他認識的高人也曾提起過。他現在這樣問,當然就是想要考一考薑浩了。
“是的,煞氣南來,若不在公司的大門處多加些阻攔,就會讓它直衝到大樓的內部來。到時候,咱們可就要多做許多工作,才能夠將這內侵的煞氣鎮壓住了。因此,咱們必須在公司的大門處加上這排鬆柏。”
羅鍋聽了薑浩的解釋,頭點得要比方才更勤了些。
與此同時,他的目光則在設計稿上不停地掃動。顯然他已經信服了薑浩的話,不再想故意找些由頭出來難為他。現在,他想要找尋得可是他當真不明白的地方。
用不多時,他的手便再次向著設計稿上指去:“薑先生,你為什麼要讓我在辦公區和回廊、門窗,甚至車間的茶水房裏安放玄武的畫像或雕像呢?”
“羅總,想必你的那位朋友也曾跟你說過,咱們公司是煞氣南來。南方乃為離火位,煞氣自然是火相;而玄武是北方的水土大神,水能克火、火能生土。因此,用玄武來克製南方來的離火煞是再合適不過的了。”
“嗯!有道理,很有道理。”
羅鍋聽完,不住地點頭:“看樣子,你在風水方麵的造詣可要比我遇到的那位高人還高。他的說法雖然跟你相仿,卻沒有象你這樣提出這麼明確的破解方法來。嗯,後生可畏!你的方案真得很合適。”
薑浩聽了這話,臉上是一副微笑的表情,可心裏卻在暗自得意。
按著他的觀察,實際上羅鍋的公司裏麵並不需要安放這麼多跟玄武有關的東西。他這麼做,多少有點兒畫蛇添足的味道。可他既然明白,又為什麼非要這麼做呢?這裏隻不過是他耍了一個小手段罷了。
羅鍋作為公司的經營者,當然會考慮重新裝修的成本問題。
他自然會注意到設計稿上多出來的這些玄武圖象,還會對此產生疑問。借著這個機會,薑浩就可以把自己對風水學的見解灌輸給他。有了這些交流,他就會自然而然地認可薑浩的能力,並且接受他的方案了。
畢竟羅鍋在風水學方麵是個門外漢,他隻會通過表象來判斷哪個方案對自己更有利,可不會知道哪個是最經濟實用的方案。
可就在這時,卻有腳步聲從辦公室外傳來。
隨即,更有招呼聲進入了薑浩的耳朵:“羅叔,我來得不巧!你這裏有客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