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再次攤開五指,音量拔高了幾分:“薑小侄,明人不說暗話,我再加五萬,你賣不賣!”
薑浩無語至極,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老家夥了,難道久經商場的人都這般逗比麼?
“郭館長,我覺得你誤會了……”
郭正咬牙切齒,此刻臉都繃緊了,一副肉痛的神色:“我懂,我什麼都懂,薑小侄,我再加價十萬,這是峰頂,你可別再坑我了!”
另一邊,薑武以及柳鳳笑得都合不攏嘴了,看著薑浩的目光也跟著變樣,暗道這小子果然會做人,賺錢的手段一點都不含糊,真是太高明了。
“阿浩,咱們就成人之美,把這羅盤賣給郭館長吧。”薑武大聲說道,同時快步走過來,站在薑浩身旁小聲地提醒道:“阿浩,該拋售了,否則郭館長狗急跳牆不買就糟了。”
薑浩無語問蒼天,此刻將羅盤搶回自己手中,塞進了懷裏,目光掃視著屋裏的幾人:“這羅盤我自己用,郭館長,你真的理解錯了,我沒有坐地起價的意思。”
“這?”郭正懵了,愣愣地看著薑浩,腦海中的形象在‘黑心小鬼’與‘正人君子’間快速切換,一時之間都不知道這小子到底是什麼心態。
“三哥,我知道你們的心意,這次對不住了,羅盤真不能賣。“薑浩再次重申道。
薑浩目光掃過,眼神中帶著莫名的氣勢,讓得郭正不敢正眼與之相對。
“薑小侄。”郭正呐呐地道,而後老臉漲得通紅,恨不得挖條地縫鑽進去,再也不敢出來見人。
感情,剛才一直都是他在自以為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薑浩從來就沒有貪財的念頭。
至於薑武,臉上的表情豐富多彩,像是打翻了染缸,很想衝過來堵住薑浩的烏鴉嘴,將這羅盤給賣出去。那可是八十萬啊,他活了二十多年,從未見過如此之多的錢財。哪怕是看一眼也行啊,足夠讓他出去跟其他人吹噓大半個月了。
可是,他看到了薑浩那決絕的眼神,頓時不敢再胡亂說話,隻能將這些念頭都埋在心中。
氣氛變得頗為尷尬,倒是讓薑浩有些無奈,隻得打開話頭:“咳咳,郭老板,咱倆生意雖然做不成,但交情還在。您佬不要想太多,這次是我不對,若是以後再找到好東西,我會去找您,隻希望到時候你不要記恨在心,不肯跟我交易。”
郭正老臉通紅,內心羞愧之餘,還有濃濃的遺憾。
他擺了擺手,客氣地道:“我哪敢記恨薑小侄。”
若是換了其他人,在被一個毛頭小子拒絕交易之後,恐怕早就翻臉,怒翻桌子離開了。但是郭正表現得很平和,活了大半輩子,他什麼風雨沒見過,胸懷肚量還是有的。
何況,他眼光毒辣得很,覺得薑浩絕非平凡之輩,現在就像是深淵中不為人知的鯉魚,他日定能化成蛟龍騰飛九天之上。這樣的一支潛力股,萬萬不能得罪,搞好交情的話,日後隻會收獲更多的利益。
“哈哈,郭館長,你不要往心裏去,坐下來,這一餐飯我請了。”薑浩拉著郭正的手臂,落座在餐桌上,臉上帶著豪爽的笑容。
到了飯桌上,再深的恩怨都能化解,兩人很快敞開胸懷,大聲交談。
“郭館長,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郭正倒也豁達,舉起酒杯幹掉了半杯,很快便是滿麵紅光。
“薑小侄,要不你再考慮考慮,將羅盤賣給我,算我欠你一份人情。”郭正猶自不甘心,吐著大舌頭問道。
薑浩笑而不語,輕輕地搖頭。
“唉,薑小侄,你什麼都好,就是太過固執。”郭正大喇喇地說著,擺出了長輩的姿態。
薑浩眨了眨眼,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事實上,他腦海中還盤旋著有關徐家的消息,此時見到郭正打開話頭,時機合適,他趕緊抓住機會問道:“郭館長,恕我鬥膽一問,你之前說過,徐家有人來到岐山鎮,難道是那位曾經為五丈原景區勘探風水的徐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