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晟明白了童依琳的意思,順著她的話說下去:“你是說,你跟昆謹的冰釋前嫌,讓徐明拿不準你的態度,而他手上的新證據又指向了你身邊的人,所以這次特地來警告你不要插手他之後的調查?”童依琳靠在床頭上,心中湧起一股輕微的戰栗感。
她跟昆謹之間徐明是早有了解的,早在第一次昆謹因為王四的案子被帶去警察局的時候,徐明就應該知道童依琳與昆謹之間羈絆頗深,根本不值得徐明這次專門來義正言辭地警告童依琳一番,童依琳想到心裏那個可能的猜測,有些控製不住地輕顫,這樣想的話,她是不是可以猜測,徐明手裏掌握的證據,隻想的,是另一個表麵上跟她關係更密切,更不可分割的人?
齊晟明顯也是想到這一點,不過他沒有童依琳那樣激動,反而冷靜地對童依琳說道:“現在一切都在猜測中,徐明那邊要不要找機會試探一下?”
童依琳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說道:“我最近動作太多太高調,而且我身上已經有兩個案子在調查中,再貿然行動徐明恐怕不會跟我善罷甘休,沒必要為了這件事去得罪徐明。”
齊晟坐在沙發上,仰著頭看著天花板,半響才說道:“你覺得這件事有多大把握?”
童依琳想了想,說道:“一半一半吧。”
徐明這次特地來警告童依琳,或許是如她所想,他手上的證據指向了跟她又密切關係的人,徐明怕她插手所以特地來警告她。或許是因為童家最近這段時間出的事太多,徐明覺得她的不安分造成了很大的困擾,總之童依琳現在並不能百分之百確定。
齊晟聽見童依琳這樣說,撇了撇嘴才說道:“哎,想那麼多也沒用,你現在比什麼都金貴,想太多做不了事也是白費精神,還是別想了。”
童依琳聽見齊晟這樣說,瞬間就苦了臉色,這段時間以來,她勤快慣了,整天不是忙著坑人就是忙著跟人掐架,這回猛地讓她閑下來,什麼都不幹什麼都不想,她還確實不習慣。
齊晟欣賞了半天童依琳回天乏力的困頓樣,站起身懶洋洋地往病房外走去,一邊走還一邊嘴賤,“哎呀呀,又要回去上班了,小琳琳你看你多好,成天吃飽了睡睡飽了吃,哪像我,還得這麼苦命地回去坐辦公室。”童依琳看著齊晟恨不得一個水杯給他砸過去。
這邊童依琳百無聊賴地養著身體,那邊比她情況更嚴重的昆謹卻已經開始臥在病床上指點江山了。昆品祥對昆謹的事向來是說不上話的,所以看著昆謹這種不要命的行為他雖然滿心不同意滿臉擔心,但是麵對昆謹視若無睹地冷抗議,昆品祥也隻能躲到一邊去歎氣。
昆謹和童依琳車禍入院,童氏和昆謹雖然有他們各自的心腹撐著運作正常,但也少不了居心叵測的人在一旁伺機而動,特別是童氏,這麼久以來雖然被童依琳用高壓政策穩住了局勢,但是想見縫插針的人絕對不少,童依琳現在肚子裏揣著一個哪哪兒都不敢讓她沾,這種肅清內部的事情就隻能讓昆謹這個大股東出麵。
昆謹和童依琳之間時好時壞的關係也著實讓童氏和昆氏的人摸不著頭腦,原本來劍拔弩張有你沒我有我沒你的兩人就這麼慢慢慢慢冰釋前嫌,如今昆謹更是公然站在童依琳這邊,直接將一個企圖渾水摸魚的小高層卸任,連帶敲打了一下小高層背後的人,殺雞儆猴恩威並施做得駕輕就熟,許是聽到昆謹病床上還能殺人於無形,多半是活過命來了的消息,虎哥沒多久就找上了門,帶給了昆謹一個對他和童依琳來說,無疑是強心針一般的好消息。
“你說你找到當年陳澄當年的日記了?”昆謹趴在病床上,聽到虎哥的消息一時激動,從床上撐起上半身看向虎哥,不料拉扯到背上的傷口,臉上的表情一下猙獰起來。
虎哥坐在昆謹病床邊,一隻腳踩在床沿上,一隻手對著昆謹壓了壓,皺著眉說道:“你他媽消停點吧,差點被根樹枝戳個對穿,還嫌不夠慘?”
昆謹忍過一輪疼痛,然後苦笑著對虎哥說道:“你少說風涼話,你這麼冷不丁往我麵前一杵,然後告訴我你找到了陳澄的日記,你讓我怎麼淡定?”
虎哥靠在翹起的椅子上,不以為意地笑道:“老子就是來嚇你的,怎麼樣?”
剛才一個動作,生生疼地昆謹滿頭冷汗,昆謹趴在枕頭上歇了一會兒,才說道:“行了,我已經這樣了你就少說兩句吧,日記呢?帶過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