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隻要你一句話,你敢嗎(2 / 2)

這個女人如今躺在冰冷的墓地,她已經離開她十多年了。為她報仇幾乎是支撐他走過這麼多年的唯一動力,他的母親死了,因為另一個女人。而那個女人是童依琳的母親……上帝在他的人生中畫了一個怪圈,將他禁錮在兩個對他至關重要的女人之間,似乎是要逼他做出選擇。

童依琳看著昆謹似是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冷笑道:“你看,你又是這樣。你所謂的喜歡所謂的愛連我一兩句質問都經不住,昆謹,你拿什麼要求我去回應你這份喜歡?我憑什麼要拿我自己的真心去看你一次次退縮一次次動搖!”良久,昆謹長歎一口氣,站起身來對童依琳說:“是我錯了,我很抱歉。”童依琳見昆謹準備離開,直到他走到門口才說:“景山牧場的最終方案我會讓人送到昆氏,你不要再來了,如非必要,我也不想再見到你。就這樣吧,昆謹。”

昆謹站在門前,立了好久才應道:“好。”辦公室的門被打開,又輕輕關上。門鎖發出一聲輕響,辦公室又重歸安靜。童依琳垂眼看著剛才昆謹坐過的地方,眼神空洞沒有焦距。她跟昆謹似乎一直是這樣,眼看著靠近了一步,卻又突然各自退後三步。他們之間的距離就這樣越來越遠,她很想拽著昆謹的衣領逼他將內心掩藏的所有事情都說出來。她無比渴望知道到底是什麼讓昆謹這般搖動不安這般言行不一。

她不知道昆謹心中到底有著怎樣的樊籠,她不知道是什麼在昆謹心裏與自己對抗,兵法有雲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可她連敵人的影子都看不清楚,遑論去對抗。也許就這樣與昆謹分道揚鑣是最適合他們的道路,甚至陌路變仇敵都好。省的他們倆不敢愛不敢恨,不敢爭不敢逃。

昆謹從童氏大樓離開,司機開著車在城裏漫無目的的繞了兩圈,開口問道:“老板,我們回去嗎?”昆謹回神,看了看前麵說到:“去……去鬆鶴堂。”司機應了一聲,方向盤一轉車便向城外駛去。

鬆鶴堂是市裏最好的公墓,昆謹在公墓門口下車,買了一束鮮花徒步走了進去。公墓依山而建,一級一級的階梯連接公墓各個區。昆謹抱著懷裏的鮮花一級一級走到公墓最高處,大理石雕刻成的墓碑靜靜地麵對山下麵的車水馬龍,印刻在墓碑上的女人黑白成像,眉眼溫柔地看著前來拜祭的人。昆謹半跪在墓碑前,將手裏的花束放在墓前。

“媽,我來看看你。”昆謹坐在墓前,伸手將碑上的浮灰摸去。目光在黃小潔的遺像上停留頗久,仿佛要靠這種方法將黃小潔的樣子深深鐫刻在腦子裏。“媽,我現在很迷茫。”昆謹將頭靠在墓碑上,仿佛回到母親懷抱的孩童一般。

有人前來掃墓,溫柔的母親牽著幼年的小兒走到一個墓前,低聲輕柔地對孩子說著這裏沉睡的是誰。年輕的父親站在他們身後,眉眼溫柔地看著妻兒為墓碑上的人上香。祭拜不過一瞬的事,昆謹看著他們來又看著他們走,看著女人牽著孩子的手提醒他不要再這裏亂跑,看著男人伸手攬著妻子無聲守護。昆謹坐直身子,看著那一家人漸漸離開,昆謹輕聲對自己說道:“我怎麼能忘了呢……媽,你說我怎麼能忘了呢?”

拐子巷是本市黑暗麵的縮影,任何能夠想到的違法犯罪幾乎都能在這裏看到,小到小偷小摸,大到販毒殺人。陸震東穿著一身高定西裝從路口走進這個有些陰暗肮髒的街區,顯得有些礙眼。沒走到幾步,陸震東就被一群頭發染得花花綠綠的小混混圍住了,陸震東看著領頭的人,冷聲說道:“讓開,我是來找六爺的。”

六爺這個名字在拐子巷似乎相當有震懾力,幾個圍住陸震東的小混混一聽六爺兩個字。麵上立刻露出遲疑的神色,陸震東冷眼看著麵前的人,“陸先生,六爺讓我來接你。”雙方正在對峙時,小混混們背後突然傳來一個聲音,眾人向說話那人看過去,來的是一個青年,身材壯實一頭板寸,眼角到唇邊有一條疤痕,讓本來就不和善的麵容更添幾分凶氣。幾個小混混一見青年出現,就訕訕地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