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市中心生意最火爆的酒吧。
震耳欲聾的另類音樂轟炸著每個人的耳朵,正值叛逆期或更年期的男女們擠滿各個角落,歇斯底裏地搖擺著他們的身體,空氣中都宣泄著一股子墮落和瘋狂的味道。
酒吧頂層,有著跟下麵截然不同的安靜,所有嘈雜的聲響仿佛都被隔絕在了另一個世界。
數十名統一身穿黑西裝帶著墨鏡,模樣凶惡的壯漢,沿著走廊兩側整齊地站成兩排,守在位於這一層正中的大廳門外——裏麵正準備開會。
大廳內部很寬敞,隻有簡單的家具、擺設,顯得有些空蕩蕩的。居中一張長桌邊,圍坐著十幾名“奇形怪狀”的參會人員。
會議桌上,座位靠後的幾人,身子相對還算是坐的比較正,神色中也隱約能瞧得出有幾分拘謹。
至於坐在前麵的那些……明顯就要“活潑”得多,他們的坐姿千奇百怪,與其是坐在這裏等著開會,倒更像是在搞行為藝術展示會……
麵對這幅活生生的“奇葩百態圖”,坐在大廳邊緣沙上的一位年輕人,臉上卻始終掛著無所謂的微笑,以正常人的想法來判斷,他如果不是精神方麵有疾病,就是心理素質足夠優秀。
“當……當……當。”
牆角的座鍾敲響,提醒在座的諸位已經到開會的時間了。
“怎麼回事,到點了,老大怎麼還沒來,今不開會了?”
“今不是月底嗎,難道老子過糊塗了,記錯日子了?”
“你不是糊塗……你是傻,就算你記錯日子,難不成我們其他人也陪著你記錯了?”
這群人亂嚷嚷的功夫,年輕人不緊不慢地站起身,從容地整理了一下衣服,徑直朝著會議桌走去,撇撇嘴嘟囔了一句:“給他們開會……有種做幼兒園老師的錯覺,好……蛋疼。”
瞧著年輕人一步步走到會議桌的主位坐下,前一刻還鬧哄哄的眾人,當場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鴨子,“嘎”的一下統統沒有了動靜。
年輕人並不理會他們的反應,他隻想早點散會,回去泡個澡,然後再找個賣身又賣藝的妹子,給他全身上下按一按,頭痛按頭,蛋疼揉……
“盡早搞定收工。”
他打定主意,目光掃了一圈,自顧自道:“今是每月固定召開例會的日子,大家沒有記錯。可惜老大前兩又犯了老毛病,不能出門,隻好安排我暫代他主持會議。
各位叔叔、伯伯,大哥,姐姐們,會議現在開始了,哪一位有事彙報?”
一桌子人看向他的目光,頓時變得更加異樣了,一道道視線盯在他的臉上,像是要把他看穿。但是,轉眼間就有一部分人轉移了視線,偷偷打量著坐在左側第一位的疤臉男。
與此同時,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年輕人同樣也看了側麵的疤臉男一眼,暗道了一聲無聊,接著又道:
“當然了,逸我是輩,又從來沒有處理過幫中事務,肯定不敢隨便在幫派大事上多嘴,我就是負責做個傳話筒,替大家把事情轉告老大,等他拿主意。”
聽了後麵的這句解釋,眾人的臉色再次有了變化,包括疤臉男在內的大多數人,緊繃的老臉全都緩和了下來,隻有極少數的三兩人,眼底閃過一抹無人察覺的失望之色。
會議桌主位的那個位置,意味著權利,而權力,在不同的心目中有著不同的分量和意義,對於疤臉男,權利可以是一切,但對於眼下坐在主位上的孫逸,權利——什麼都不是。
差不多半個時後,這場沒能圓滿開始的會議,終於還算是平靜的圓滿結束了。
會上,孫逸如同他之前“承諾”的那樣,始終微笑著一言不,安安靜靜地坐在主位上扮演著一個“吉祥物”的角色,任由其他人在下麵爭吵、謾罵,甚至是暗地裏爭奪權力。
他隻是默默地看著,雖答應過老頭子,要幫他把這個扯淡的“幫派”繼承下去,但心裏,他對這種事一點興趣都沒有。
一處安靜的地方,一間夠大的房子,一輩子花不完的錢,一群不會宮鬥的後宮,到老了還能****的男人能力……這些才是他孫逸的人生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