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小郭你是要本宮演戲配合呢,這倒也簡單,明天本宮到場便是。”獨孤微微一笑,這無疑是給郭暖吃了一個定心丸。
獨孤說淺層麵上說隻是演戲幫個小忙,其實郭暖理解獨孤娘娘潛台詞,有了獨孤娘娘的參與,那麼便意味著一旦事情敗露,或者是引來後續麻煩,搞掉了喬雲,他那一邊的朝中勾結必定會找借口在這栽贓的手段上做文章,郭暖便少不了麻煩纏身。
如果獨孤娘娘也參與了,那麼那些勾結的官員便無話可說,也不敢去指責郭暖了,因為在這個栽贓計策上跟郭暖過不去,便意味著跟參與郭暖計劃的獨孤娘娘過不去,誰吃了豹子膽會敢招惹後宮第一權勢的西宮娘娘呢。即使是親近喬雲父親一陣線的元載中書令也不敢。
郭暖與獨孤商談了過程後,他便趕緊告辭,準備著下一個地方的趕場。這一整天馬不停蹄地辦事兒實在讓郭暖有些吃不消了。不過事件緊急,他沒有吃飯,也顧不上吃飯了。
來到顏真卿的府上,郭暖拜見了顏真卿,而顏若水她也在,聽說她最近正在學琴棋書畫,立誌要做一個大家閨秀。郭暖笑了笑,想象中,這顏若水一個花木蘭,拿刀棍棒之類的倒是巾幗英姿,但這些什麼女兒家的細活,郭暖知道這對於顏若水來說還是巨大挑戰啊。他很是期待一個職場女強人轉型為溫柔淑婉官宦小姐的那一天。
與顏若水寒暄了一下,郭暖便轉向她的老爹陣地。郭暖拿出喬雲寫給小瑤的情書,當顏真卿看到這字跡與禦書房那份喬雲策問卷子的字跡截然不同,無疑他又是震驚又是憤怒。沒想到考場上把關嚴格沒有出現作弊得逞的事件,倒是在考試院裏除了內奸了。
作為考試院的三大閱卷官之一,無疑看到郭暖拿出的證據的顏真卿感到自己很是失職,沒有做到監督院內情況的職責呢。
“你是說明天去京兆衙演戲審案子?”顏真卿感覺到郭暖提出這個計劃是多麼的瘋狂呢。借一個京兆府衙就為了演一出戲?揪出喬雲一個考生作弊的證據。
“顏大人,你想想,動用一個京兆府衙門,難道隻是為了抓到一個考生那麼簡單麼。也許我們可以借題發揮,牽扯到更多幕後的人,恐怕可以在朝野中醞釀一個小地震,也許官員洗牌都有可能。”
郭暖露出自己都感覺有些奸詐的微笑誘拐這這位德高望重的老臣子。話說郭暖估計這喬雲作弊免不了跟他父親有關係,雖說喬琳一直沒有出麵參與事兒,但是考試院裏掉包卷子,能有這麼大的能量,傻子都想的明白,這一定是喬琳借用他的關係網打通考試院高級官員做了手腳呢。
這高級官員究竟是哪些呢?郭暖想想,也許楊炎便是其中一個,那麼跟楊炎一條線上的螞蚱,朝中頂梁柱——元載相公令,會不會也有關係呢,如果元載參與了,郭暖嘿嘿一笑,真要是找出證據,倒是可以狠狠絆倒他,就算不整到他,起碼也是夠他夾著尾巴低調一段時間了。
顏真卿深邃的眼睛閃動了一下,沉默著,室內有些安靜,郭暖也不著急,他恭敬地佇立一派等待著顏真卿最後的定奪。
“好,就演一場戲罷。”
顏真卿自己有也想過,話說右相元載正五六十歲之際,相對比年過古稀的劉晏左相,劉晏由於年齡大,近一年時間一直有病纏身,時不時要請假回家修養呢。劉晏的體弱衰老,導致了權力的頹靡不振,想要做決策都心有餘力不足了,要想像年輕時候宏圖大計的施行,首先精力上也不允許。
估計半年後劉晏丞也該退下位子來了,而看皇上的意思,似乎還沒有找到合適接替左相的人選,這樣一來必然會讓權力出現真空,右相獨大,無疑元載將會更加囂張,大權獨攬,專政,打壓劉晏黨派的官僚。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兒,政見不合,黨派之爭一向是找到機會便要打壓消滅。
而顏真卿作為劉晏黨的一派,還是派係中的領導者之一,他憂心忡忡看到了劉晏無奈退下後,元載那一派的勢力膨脹的趨勢,無疑對於顏真卿他們這些官僚來說日子不好過了。
所以當郭暖說道借題發揮的事兒,他也心動了,起碼可以在劉晏丞相退下之前消弱一下元載一派的勢力,不然的話以後朝野黨派力量失去平衡,無疑不利於政壇的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