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暖來到了城南,走過幾個街道,向路人詢問了地址大體位置,看著周圍巷子擦肩而過的路人,衣著樸素破爛,打著補丁,郭暖華麗馬車的駛過來,儼然這裝配有高頭大馬,華麗車廂的私人高檔代表工具引來了路人的紛紛側目好奇。
郭暖還感覺到了街道角落處時不時有一些二流子無賴小流氓的不懷好意目光,這些人看來是估摸著郭暖這條大魚呢。
不過郭暖臉色鎮定從容,他握住韁繩緩緩把馬車駛向巷子深處。小混混們對於郭暖還是有些不敢輕舉妄動的。因為郭暖作為一個從死亡戰場活過來的角鬥士,身材健碩威武,那練家子的底氣外泄,區區幾個小流氓幾拳頭便可以打發。
不過郭暖算是沒有招惹到一些麻煩,當他走到一個有水渠的街時,靠近小溪的倒數第三戶小屋便是李端的住所。
小瓦屋旁種植了一些桑樹枝葉,一個小女孩在采桑葉,手中有兩條白色小肉蟲子蠕動,這是桑蠶,估計是小女孩的小寵物呢。郭暖向她詢問後確定這家便是李端的住所。
踏上長有青苔的三級台階,拍了拍那鏽蝕的門環,莫約過了半分鍾,嘎吱一聲,木門打開,這是一個十一二歲的書童,臉色有些青,還拖著一條鼻涕蟲。
“這個公子哥,你是哪位。”小書童甩了甩髒髒的袖口擦了擦鼻子問道。
“額,你家主人李端在嗎?我是他朋友郭暖。”
郭暖透過書童的肩膀空隙,他朝裏頭張望到了小院的花池裏栽種了山櫻桃灌木,異常妖嬈美麗。充滿了小農家庭氣息。
“哦,我家少爺正在房間裏練習毛筆字,你等著,我去通知他。”書童立馬飛快地朝屋裏跑去,急忙忙還未進廂裏便嚷叫著李端:“少爺,少爺,有客人來啦!”
站在台階上等待的郭暖有些哭笑不得,話說這個書童可隨意多了呢,按照阿福這個大家族培養出來的書童,遇到客人一般禮數都會做足了,也不會大驚小怪亂呼喊。不過這個書童倒小孩子的天真隨意性子也挺讓郭暖順眼的。
“哈哈,原來是駙馬爺,失敬失敬。”李端收到書童的消息幹忙大步邁來迎客。郭暖淡笑著點點頭。
對於自家主人說什麼“駙馬爺”的稱呼,小書童倒是有些聽不明白,也許是一個雅號吧,小孩子這樣想,其實他從鄉下來到城裏也沒有多長日子,所以也不太懂什麼駙馬爺,駕馬爺的。
李端吩咐一聲,小書童也動作利索,從廂房裏拿出茶葉和茶壺泡茶,郭暖和李端在小院一角的石桌閑聊。
話說唐代時期,茶葉在城中是奢侈貨物,隻有富貴人家才每天泡茶享用,而一般百姓人家,除了逢年過節,或者是有異常尊貴的客人來了後,主人家才隆重地用茶葉招待貴客。
書童看起來是很少使用到泡茶的茶藝呢,端起茶壺有些笨手笨腳的,亂沏一通,在尷尬的主人李端麵前,郭暖笑嗬嗬地也不在意,端起淡黃色的茶水一飲而盡。
“嗬嗬,郭駙馬爺,家境貧寒,見笑了,這茶是從小茶販子散裝購置的,您喝慣了高等茶餅莫要喝不慣呢。”李端打哈哈道。
郭暖喝茶倒是沒有什麼講究呢,他微笑連連罷手,表示不介意。
“你我年紀相仿,用不著那麼客氣,別什麼駙馬爺掛在嘴邊,叫我郭兄台便是。”郭暖淡笑道。李端也感到這樣叫有些生疏距離,他哈哈一笑點頭稱是。
把一用紅紙包裹的禮品盒擱在桌麵,看著李端不解的目光,郭暖道:“這是賀禮,我估計李兄要金榜題名了呢,哈哈。”
“哦,借郭兄吉言,如果能中便好。”李端也有些感歎,這樣求學貧寒的生活過的確實不太如意呢,如果能考中貢生,進士,步入仕途,起碼日常窘迫的日子便遠去了,而且也離實現自己仕途的夢想有進了一步。
“客氣了,上門拜訪還送什麼禮物呢。”李端禮節性地把桌麵的禮品盒朝郭暖手邊一推。
“一點點吃的尋常小禮物,不成敬意。”郭暖又推了回去。
李端聽到裏麵是吃的食物,他也不再矯情,便讓書童搬到房間裏去。書童聽到這個什麼馬爺送了一些吃的禮物呢,看這用紅紙包裹,用黃綢緞絲布條係著,很是精致呢,他舔了舔幹癟的嘴巴,有些嘴饞了,暗暗道裏頭如果是什麼狗肉,臘肉,蹄子之類的,那就太好了。話說李端和書童有十來天沒有吃肉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