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一十章:血海深仇(2 / 2)

“回去後,等本官給朝廷上表剿滅孽黨慶功表錄,大功一件,你們每個人都有名字登記在冊,動手吧!。”縣令盯著小瑤父親,一臉淡定地道。

不為白花花金燦燦的前途,還得為了自己一家老小的養家糊口吧,官差們都全靠這份差事了。留給他們活口,便是不給自己活口,既然縣老爺尊口開了,那麼就要執行了,有什麼責任事兒都有大老爺擔著。

“諾!”眾官差頓時眼睛閃過一絲狠色,紛紛抽刀捕殺上去。

“快逃——!!!”一陣響徹山穀絕望憤怒的吼叫,小瑤父親帶著村民們四散朝山林逃跑而去。

可惜,事情一旦敗露,朝廷查出縣令製造冤假錯案,屠殺無辜,冒功領賞,不僅頂戴花翎不保,縣令的腦袋也可是要掉了。事已至此,他可絕對不允許一個村民活著出去。

片刻間,山穀裏傳來了連連的慘叫,上至八九十歲的老人,下至繈褓中的嬰兒,躲在草叢中默默流著眼淚的小瑤和兩個夥伴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些人間慘絕人寰的悲劇發生。這些官差好似魔鬼般恐怖之極。

好幾次小瑤都要跑出草地去救父親,可是一個小孩子又有什麼能力,一旦跑出去也隻不過送死。至於年紀稍大的男孩子有些理智,他死死拉住小瑤不讓她出去,話說幾十米遠的村子,男孩子的父親和母親都在自己眼前殺害了。

小瑤死死咬著小男孩的手臂,都溢出血了,三個小孩子恐懼悲痛地抱頭躲在草叢裏,不敢出聲,悲痛中眼淚簌簌流著。耳邊每一次慘叫都代表著親人朋友的死亡。

“大人,人都殺完了。”捕頭提著一個血淋淋的腦袋,他腰間還別著一個腦袋,這是用來記功的證明呢。至於其他官差也忙不迭地彎腰用刀朝屍首上補刀子,時不時發出噗噗噗插肉的聲音。

“恩,把這些謀反罪民的腦袋割下後,再放火把這個村子連同屍首都燒了。”縣令淡淡地看著血淋淋地場麵道。

“遵命!”當捕頭正要調頭執行任務時,縣令又叫住了他:“還有,把村民屋裏存放的那些古樂籍都收集起來,運回本官府邸。”

半個時辰,很快便把這一個村子掃蕩完畢了,話說縣令絲毫沒有罪孽感呢。

天色漸漸暗淡下來,山穀中早已死寂一般,幽暗的空氣裏飄蕩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而村子裏橫七豎八躺著被燒焦的幹屍,以及坍塌焚燒的棚架草屋。這裏除了全死光了人,連同豬圈,雞窩裏的牲畜都被官差殺死了。

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淚,哭的眼睛通紅,差點昏厥過了,小瑤和倆個夥伴踉踉蹌蹌地朝一片廢墟村子走去。

在一具具燒焦的屍首上辨認著,當最後在一個溪流裏找到了自己滿身刀傷的父親時,早已斷氣了。

當年七歲的小瑤,彷佛一下子長大成熟了不少,那天的一幕她是永遠不會忘卻的,這筆全村和她父親的血仇總有一天一定要報。而那張發號施令的縣令臉孔,這是仇人的臉孔,她永遠不會忘記……

人活著不容易,最難的便是堅強。不論過了多少時間,她一直默默謹記著身上背負的仇恨,看似樂觀愛笑的小瑤,流轉在青樓歌坊場所,忍辱負重,嬌顏一笑一媚之際,傾倒無數官宦子弟,撫琴一挑一抹之間,癡迷多少文人士子,這一切她都是為了能夠完成她終極目標,尋覓一個能夠有實力的人,替冤枉死去的她爹和樂村全體村民洗刷一切清白,把罪魁禍首誅殺償債…

可是,當年那個罪人縣令,十二年過去了,早已憑借著一剿滅“叛黨”的契機步步登高,如今升入了朝廷中央,官居高位,隨著時間的延長,她一個弱女子似乎越來越難以看到複仇的曙光了…

舉辦一場官宦子弟,文人士子的交流,說到底,看似普通是音樂會,其實是交誼,小瑤為了取得官宦關係幫助的一個渠道而起。

可惜那些令人厭惡的人,例如喬雲之流,強忍著惡心,為了複仇,小瑤正好委屈自己的本意,假意交好。

“嗬,我們坐下草地上吧,黑呆子。”刹那思緒恍惚間,小瑤回想起了那恍如隔日的慘劇呢。眼神一黯淡,倒是讓那個呆子瞧到了眼裏。

“我是小瑤,呆子,咯咯”小瑤淡淡笑了。

“我不叫呆子,我是郭…暖,咳咳,郭男。”郭暖感覺改口說道。

小瑤淡淡問:“富商子嗣?還是官家子弟?”

“恩,還行,家裏有些閑錢田地,他是我妹夫,入贅靠我妹吃閑飯混日子的。”太子李適臉不紅心不跳地替說道。

“我咋成了入…”郭暖頓時不爽了,話說當公主駙馬可不是入贅,而是明媒正娶,入“贅”字還沒說出口,便被大舅子一巴掌捂住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