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轉念想想,自己亮出長安長公主駙馬郭暖的身份,那麼他身邊跟著的氣度不凡的男子,想必多心眼的人也可能會都猜想吧,這樣就給李適添加麻煩了。
“對,我叫郭男。”郭暖一副哭喪著臉對書生回答。
郭暖有些無語被大舅子取了個很無語的男子,前世叫郭南,現世叫郭暖,如今又取了一個假名叫“郭男”,如果自己穿越成女人,豈不是該得被李適取名叫“郭女?”
“哈哈,認識三位很榮幸,敝人李端,進京趕考的秀才。”
郭暖眼睛一亮,他瞄了一眼大舅子,話說這位書生是姓李的呢,跟皇室是同姓啊。會不會跟西域遇到的李祀一樣,都是流浪民間的落魄皇室之人呢,也許是哪個王爺的私生子也不一定。嘎嘎,郭暖心中惡趣味地八卦了一下。
至於在旁邊一直沒有插上話的鏡兒,此刻輕輕對書生施侍女禮,婉言道:“小女子鏡兒,見過李公子,方才真是謝謝李公子為小女子和我家公子仗義執言。”
“咳咳,沒事,舉手之勞而已。”李端仔細看著鏡兒的俏麗容顏,他不由一愣,方才激動著與無賴理論著,倒是沒怎麼看清這個女子,如今近處一瞧,差點心動。
不過暗下感歎這兩位華服公子其中一個,竟然擁有這樣俏麗氣質的婢女,而且站姿舉動都氣度非凡,估計是世家之子弟呢,相對比自己家境貧寒,地位低下,徒有書生窮酸學識,倒是感覺有些相形見絀了。
見時候不早,李適想到今晚要參加的歌姬聚會,他扯了扯郭暖的衣角。與這位李書生客氣閑聊之後,便匆匆告別。
離開進香廟觀,郭暖三人隨即沿著碼頭護城河走廊街道走著,街上熙熙攘攘擁擠著許多人。其中時不時有不少抬轎的輦車,轎子,馬匹,正一隊隊士子人馬朝河畔的岔道小溪流一角出發。
“哈,晚上的氣候真不錯,不過可惜了鏡兒的古箏了,回府後再給你置換一個新古箏吧。”郭暖好言安慰了一下鏡兒。
“不過那個什麼李端,好似很耳熟呢。”郭暖有些疑惑,好似哪裏聽到過這個名字呢。
“恩?駙馬說的是哪個李端?”鏡兒不知道郭暖的意圖。
“估計便是那個大曆十大才子之一的李端吧。”李適淡淡說出一句。
“啊,對,好像什麼十大才子裏便有一個叫李端的人呢。聽說這個才子還很年輕。”郭暖啞然失笑,這個小後生,看起來不過二十歲,那真是那個什麼大曆才子,氣質,相貌,年齡倒也挺符合想象中的才子形象呢。
走過一個茅草廬子,護城河漸漸收攏縮小引入一條小水渠延伸到了翠竹林子深處。
走過點燈盞的長橋,橋洞下時不時有小船劃水穿梭而過,點著的船燈泛著幽光,尤其是水渠岸邊斜柳樹樹葉梢頭間縈繞的夜色薄霧渲染,加上船隻攪動水流輕聲嘩嘩作響,倒也靜謐祥和。
夾雜在眾士子,遊客的人流裏,走過拱橋,郭暖感歎這次聚會的人不少啊。看來這幽靜的渠道水一段,倒是是文人夜裏的好去處。
遠處的大片遠山,沉浸在漆黑夜色裏,加上山崗,以及樹叢,坐落在裏頭的亭台樓閣,石道廊橋。好似來到了皇家園林裏一樣。
畫舫的船體比較大,所以絕大部分畫舫船都隻能駛到護城河寬闊河道,河道一角的岔水路深處漸漸收窄,郭暖有些疑惑,不是說那個小瑤姑娘要在畫舫裏談論樂理麼,還以為是一對一的呢,原本不單單是自己,李適,還加上了一大幫詩人士子,看來這個什麼小瑤歌姬姑娘在長安文化圈子裏有一些號召力呢。
“額?郭兄,王兄,怎麼這麼湊巧呢。”走到曲折小石道蜿蜒進疏林子深處的地段,身後提著四方木框紙宮燈的李端驚訝發現,方才在廟裏見到的三人如今又碰到了。
“哈哈真是有緣。”郭暖頓時一樂,原本三人還在討論此人呢,現在又出現了。
“難道你們也是看聽小瑤姑娘的唱曲會嗎?”李端放慢腳步好奇詢問了一句郭暖。
“哦,我不太清楚,王兄邀約的。”郭暖轉頭把話題交給了李適。
“恩,小瑤姑娘說要與郭男兄私下探討一下弦琴樂理。”李適若有意味地揚起嘴角一笑。
“哦!”李端眼裏迸發出光彩,話說長安歌姬小瑤姑娘的琴藝可是在圈子裏頂尖的啊,而這位郭男兄竟然被小瑤看重,難道說他的琴藝也很厲害?
瞬間,李端對郭暖的眼神敬重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