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站著吧。”扁鼻子不以為意笑了笑,他打了個響指,幕後侍立的仆人立馬走了進來。
“要羊奶茶,還是牛奶茶?”扁鼻子問。
“要一杯清茶,謝謝。”郭暖優雅地脫掉頭盔,站立著跟扁鼻子說著。話說這密封的頭盔笨重不說,一到訓練,沒十餘分鍾,便能悶出一頭汗來,難受得要死。
“嗬嗬,那就給他一杯上好的毛尖綠茶。”扁鼻子很欣賞這樣一位如此有貴族氣質的角鬥士,郭暖確實跟那些隻懂得廝殺搏鬥的殺戮機器角鬥士不同。偶然中,扁鼻子親臨郭暖的房間,看到了案台上書寫著蒼莽遒勁的漢字書法,這讓扁鼻子對於郭暖的家世出身的好奇蒙上了一層神秘感,也許,郭暖幸運地熬過這一年賽季的角鬥比賽,在為扁鼻子賺去大筆利益錢財之後,扁鼻子暗想會讓這個年輕人贖回自由身。
想歸想,思緒翩躚,扁鼻子一愣神之餘,仆人早已利索地把一杯用高貴紫砂茶杯乘的毛尖綠茶端到了郭暖手中。
“菏——”郭暖唇齒間殘存環繞著大唐茶葉獨有的清香,沒想到異域一兩上好茶葉等同於同質量黃金價值的奢侈品能被扁鼻子貴族毫不在意地賞賜給了地位底下等同奴隸的角鬥士郭暖。
“嗬嗬,好久沒有喝到這樣美妙的茶了。”郭暖放下茶杯,他感歎了一下。
“也許,我們贏取接下來三場的比賽後,你可以每天都可以喝到這樣的茶,要多少有多少。”扁鼻子眼光一閃,透著精明,他的話扣動了郭暖的心坎,這讓郭暖為止一怔。
“或許一直贏下去,明年春天,你便可以回到你的祖國大唐喝上最新鮮的毛尖茶葉炮製的茶水了。”略帶著誘惑的口吻,其中夾雜著上位者的口吻。弦外之音很是明顯。
“哈哈,我期望喝到新鮮茶的那一天!”郭暖仰頭哈哈大笑,笑聲中顯露著自信和樂觀的態度這讓微笑著扁鼻子暗暗點頭,果然,這個年輕人氣度不凡,可以成大事。
在客廳中,閑聊片刻,隨即正事提上來了。郭暖與扁鼻子兩人在商談著接下來的戰術,一方麵扁鼻子雇用了最後的情報探子收集了郭暖團隊的對手們的資料,以及以往他們對手團隊的輝煌戰績。
有了完善詳細的資料,郭暖他漸漸了解了接下來的對手,雖然對手們的排名都很強悍,但是隨著充分掌握對手格鬥技巧,慣用戰術,弱點等等方麵,郭暖也便在憂心忡忡,前途漸漸開始明朗了。
結束了一個多時辰的緊張安排,郭暖在臨出門時,他好奇地朝扁鼻子問了一句:“那牆壁上的女性角鬥士是真實存在過的嗎?還是畫家為了渲染藝術虛構的。”
沒想到郭暖對於這張圖片感興趣,扁鼻子一愣後隨即回到:“羅馬時代,小亞細亞一座希利納城角鬥場的真實事件,這是兩個英勇戰鬥的女性角鬥士,因為她們的毫無畏懼獲取了全場觀眾的同情,在羅馬角鬥史上唯一被奴隸主釋放的角鬥士。沒有戰死,而是免於一死。一個名叫阿吉利亞,另一個是亞馬遜。”
“哦?”郭暖沉默著,不再提問的他隨即大步跨出了門檻。
“郭暖,要知道對於處於弱者的女性角鬥士尚能無畏角鬥至死,我不希望你的團隊在接下來的比賽中有絲毫的退卻,即使對方強大,除了戰死,絕對不能器械投降,否則,我會冷漠無情地朝投降的私有角鬥士豎下大拇指!”
郭暖臉色一淩,他嘴角抽動了一下,很快便臉色恢複了淡然,輕飄飄甩出一句話:“隻要我郭暖還能站在角鬥場的一天,您就沒必要動您尊貴的大拇指。”話畢,他隨即朝校場奔去。
扁鼻子鄭重的話語一直回蕩在郭暖腦海裏,按照角鬥場比賽的規矩,在角鬥場上,失敗者隻有兩種可能,要麼當場被對手處死,要麼便投降。
當然投降了的角鬥士無疑是個恥辱。失敗者在角鬥場上麵臨著貴族主人的兩種處置,如果坐在貴賓席坐台的主人將大拇指朝下做了一個姿勢,便意味著失敗的角鬥士要被主人在比賽後處死,當大拇指朝上的話,戰敗的角鬥士便可以免於一死。可惜大多數失敗者都被絲毫容不得憐憫心軟的對手當場格殺了,即使寥寥無幾不被勝利者殺掉,一般由於自己角鬥士團失敗損失大量錢財和名譽的貴族主人一般都會毫不猶疑地摁下大拇指。
臨行時扁鼻子留下的一席話,可以說是很無情,不過郭暖倒是能理解,這是角鬥場失敗者的慣例,這樣做也是很正常的,估計郭暖接下來三場比賽輸了話,除了郭暖難逃一死,壓上絕大部分身家豪賭的扁鼻子也差不多要跳樓自殺了,因為一向愛錢如命的他到了傾家蕩產的地步,無疑想死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