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郭,你這傷勢挺重的啊,看來得請假躺上七八天了。”胖子看的也是一陣皺眉。
“恩,沒事,最多躺上兩天就行了。”郭暖哼哼唧唧一陣,羅成塗藥倒是很有技術,加上金瘡藥後,他稍微感覺屁股散發著絲絲清涼,不想方才那一股股麻辣刺痛的鑽心難受了。
正逢其時,營帳的簾子被掀開,探進頭的是海隊長,他早在前一刻便收到消息,聽執法隊的同事說,自己的手下一個郭姓士兵觸犯了軍條被挨了幾十軍棍。不過現場監督執法軍棍的那兵曹也私下對海望豎起拇指稱讚郭暖硬氣。
按理說,一般被執法隊抓進去劈裏啪啦打一通幾十軍棍的士兵,絕大部分都會打得哀嚎遍野,有時嚎叫的聲響甚至可以透出營帳傳遍大半軍區,那叫一個慘,痛哭流涕算是很正常的,可郭暖在結結實實挨悶棍時,既不求爺爺告奶奶,也不哼一聲,實在幹脆利索。執法兵曹對於這個郭暖新兵蛋子印象很深刻,他好意提醒海望回隊後多給郭暖批幾天休養假日。
急匆匆趕往自己夥隊軍營帳的路途中,海望心裏滿是感慨,按理說郭暖運氣也夠好,那不是暗張錄事迅速收到郭暖鬧事的消息,他暗中示意執法隊看在他這個六品軍官的顏麵上減少了十軍棍子,不然郭暖腰骨就算不折斷痊愈後也要落下病根。
郭暖這小子在軍營裏表現算是很出色的那一類,海望在短短半個月裏便瞧得很是真切,這小子潛力很大。不論是隊列,還是格鬥,冷兵器操練,尤其是弓箭爆發力和準度極強,有時海望還真搞不清這小子什麼來頭,看氣度就不凡,雖然年輕,但嬉笑之間閃露著穩重和聰慧,很似幾百年根基很深厚的世家大族培養出來的嫡係子弟,對於戶籍上簡單的資料,他有時會產生些許懷疑,不過忍住好奇沒有當麵與郭暖詢問罷了,畢竟能隨意篡改戶籍變為合法,這其中的後台能力可不是海望一個小小的兵曹可以碰觸的。
尤其是當海望無疑看到郭暖枕頭下擱著的幾本兵書和詩詞臨摹書法,雖說海望是個粗人軍官,但看那飄灑豪放的行雲流水字跡,郭暖的文學素養可窺一斑。海望正琢磨著以後要好好培養這個
“哼,你小子剛來沒多久,膽子就不小了嘛,一拳幹掉一個騎兵,這下子都在步騎兵營裏出了名了。”海望掀開布簾後不由笑罵道,這不他正提著一大袋子的傷藥紗布慰問來了。
“哈哈,估計海隊也是早看那幫騎兵不順眼了吧。”大夥哄笑了。
“嘎嘎,挨了幾十軍棍能混個名也算賺了。下次見到哪個不長眼的騎兵敢欺負我們這些步兵,哥還要揮拳過去。”郭暖死鴨子嘴硬道,有著胖子鬆筋骨捶背,其他人端茶遞水服飾,看樣子趴在床上舒服著呢。
“你就過過嘴癮唄。”海望樂了,別看海望當認識時,大夥也看著這兵曹上司緊繃著僵屍臉乖乖裝孫子,不過日子久了熟悉了他的脾氣,這幫下屬也就越來越隨便了,一隨便起來也就沒大沒小。
“瞧,劉勝,你小子也閑屁股癢了不成,想跟郭暖湊對?當著夥長的麵還肆無忌憚的喝起酒來了。”海望佯裝生氣臉上一扳,指了指窩在牆角喝著正歡的羅成。
“哪能啊,老大,就喝一口。”羅成笑眯眯又灌了幾大口。
“找打,這小子,沒收。”海望笑罵著跨步上前抄過下一刻變苦瓜臉的羅成。“有酒喝也不懂得孝敬一下上司。”海望仰頭也咕嚕嚕喝了幾口,隨後又把酒袋子扔回羅成。
“哈哈,海老頭耍奸猾。”大夥不由一擁而上壓住海隊倒在床板上像隻待宰的羊羔,個個偷襲撓他胳肢窩,癢癢的笑個不停,至於趴在旁邊床鋪的郭暖也看的夠樂。
事後,郭暖被海望寬宏大量的批了八天假條,這下可是羨慕緊了每天訓得匍匐爬出營帳的隊員們。看著床板上悠閑看雜書的郭暖,那叫一個羨慕。個個恨不得立馬撲到騎兵營裏,每人掄起拳頭砸暈一個騎兵,然後坐以待斃讓執法營的人拉去各打四十打板子回營帳養傷。
不過胖子現在進了軍營後,這些日子人可是大變樣了,身上的贅肉變為了堅實的肌肉,照他的話說便是:“老郭,俺每天操練都被教官屁股挨踢了幾十腳,那是不敢犯錯啊,不要命賣力訓練,一個月便瘦了,人也變英俊了不少啊。”
不是大彪吹牛,郭暖仔細瞧大彪原本是圓嘟嘟的五官,如今瘦下來變得剛毅有棱角,還眉目間真有幾分帥哥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