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一章;談錢,談詩(2 / 2)

“哦,郭兄弟高見,此一番話令老哥茅塞頓開,今後必當要向皇上進言道明通貨膨脹的危害才是。”

第五琦佩服得撫掌大聲稱是,經過郭暖在經濟學上的點醒,他猛然意識到了此中的巨大危害,臉色瞬間變得無比凝重。

關於財賦的沉重話題暫告一段落。第五琦引郭暖為知己,有了共同話題,他興致勃勃把話題扯到了詩句上。

“呃?請我什麼詩句賞析,不不,第老兄太高抬我了,郭暖才疏學淺,哪能品析您的大作啊。”

當第五琦興衝衝從廂房裏拿出自己裝裱好的書畫詩詞給郭暖時,郭暖臉色霎時間變得異常苦逼,自己肚子裏的墨水有多少,郭暖清楚的很,在朝中以善於理財和工詩著稱的第五琦親自向郭暖謙虛討教了,郭暖暗暗叫苦,這下可要露餡了。

“嗬嗬,莫非老哥的詩作不能入你耳,聞名長安詩壇的新秀郭半首?”當第五琦笑吟吟把華貴裝裱好的詩作擺在郭暖跟前時,郭暖訕笑著連稱不敢不敢。

“呃,那個嘛,第哥哥您作的《送丘郎中》那個...”郭暖撓頭看著裝裱詩詞遲疑發愣。

“怎樣?”看著眼神灼灼發亮的第五琦,郭暖實在找不到拒絕不品論的借口。

“郭才人盡管開口評價,鄙人粗陋之作,平時不敢拿出讓眾人觀摩指教,私下暗想難登大雅之堂,如今遇到詩中高手郭兄弟,不堪指教,願聞高見。”

第五琦再次包含期待目光對郭暖進一步套問。

“哦,嘎嘎,那個‘陰天聞斷雁,夜浦送歸人’實在寫得深情異常”郭暖繞彎彎瞎扯道。

“怎樣深情?”

“五琦兄以前可有重症疾病吧?”

郭暖從石凳起身,他退後兩步上下掃視一番第五琦如今雖神采奕奕,但氣色還沉澱陰慍病態之色,郭暖有些篤定,這老哥似是確得過重病的人。

“哦?此話怎說,老哥確實以前得過一場重病,命垂一線,幸虧一個江湖藥師用祖傳秘方無私治愈,每每想到此位宅心仁厚之醫者,頗為感激,如今與救命恩人離散十餘年不曾遇見,老哥也常久久懷念故人啊。”第五琦感歎長長的歎氣著。

“哦,那就對了,當初,定是您送別這個江湖丘郎中那天,天上正下著雨,頭頂還飄過了一排大雁是吧,給救命恩人送別肯定會感歎良多吧,老弟很能理解你的心情。哈哈。”

郭暖拍了拍第五琦的肩膀大笑著。看著第五琦一驚一乍的模樣,郭暖心裏頗為得意,沒料到自己隨口胡謅點評了一下,竟然就能說道第五琦的心坎裏去了。“嘎嘎,哥真是才人呐。”某人暗想道。

第五琦臉色板結成了一個極為糾結的疙瘩,沒想到兩人興致勃勃談論詩作,剛開始郭暖一“深情所常人不及”的極高評價讓他心中大為振奮,可聊了半天才發覺原來是雞同鴨講,兩人所說之事完全是狗屁不通啊。

“嗬嗬,郭兄弟開玩笑了,這《送丘郎中》一詩中提到的友人是老哥昔日在戶部共事的一個同僚而已,他當時曆任的官職是戶部郎中,而不是江湖郎中。”

“啊——”郭暖徹底無語了,此刻怎能用世間語言描述他的那種尷尬,枉為第五琦兄引自己為文學知己。

“哦哦,下一首吧。”郭暖極度尷尬,他趕忙轉移話題引到了第五琦另外一張的詩作畫裱上。

“瞧,這《送梁侍禦》的七言絕句,嘎嘎,實在是驚為天人。”

“....”第五琦無語弱弱低聲好意提醒道:“郭兄,這是六韻。”

“哦哦,恕兄弟眼花,少數了一個字,對對,是六言詩”

郭暖幹咳了幾下;“那個嘛,老兄的詩詞真是清麗宛如天仙,妙絕無雙,字字珠璣,字裏行間中清雅中....等等,它有掩映著風騷意味呐,妙妙妙,實在是妙啊!”郭暖一驚一乍大叫道,拍案叫絕的誇張舉動。

郭暖搗鼓著肚子裏最為高深文采的描寫詞語,他總算說出了一句極為極品的評價。

“天仙?文雅中略帶風騷?”

第五琦一陣激動:“郭兄弟一番高抬品論真是愧不敢當。”

第五琦對於郭暖引用了幾首後世的絕句佳作換取了詩壇的鼎鼎大名,蒙在鼓裏的他無疑極為尊崇,能得到詩壇新秀,新式書法創始人,上屆科考狀元郭暖的大力評價,對於第五琦來說極為鼓舞。

“來來來,郭兄弟,今晚就不要回府了,在為兄廂房裏共寢一榻,我們要聊到天亮。”

不知何時,夜色已深,月光清冷,第五琦剛要挽留郭暖留宿,忽然幾個捕快急衝衝闖進庭院報告:

“大人,不好啦,有大批賊人劫獄!顏捕頭正指揮現場抵擋阻攔,那個吐蕃人快要被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