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畢竟是元載的兒子,深獲老子的遺傳,想想當初年少時,元載也是官宦大族世家,一副鮮衣怒馬,意氣風發的樣子,青年時呼朋喚友去逛妓院的事可沒少幹過。
不過這龜兒子卻比他這個老子還早一年破了紀錄,十五歲就去妓院亂搞還搞基友,行不行啊,元載老頭子真想一巴掌抽死這個龜兒子。
可憐的是年輕時元載在女人身上縱欲太多,老二搞出了毛病,以至於後來娶了正妻,他辛辛苦苦折騰了二十年,卻隻生下這麼一個兒子,獨苗打死了又舍不得,心裏一直在淌血……
這不皇帝準備把靈仙嫁了,要是元家攀上這個公主高枝頭,自家龜兒子成了皇帝的乘龍快婿,那不就意味著自己的宰相之位就永垂不朽,金槍不倒?
倒時龜兒子娶了靈仙,自己在朝廷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真正一人之下萬人之下,順便把劉晏那個老禿驢踢開,當了左宰相高了自己半級,騎在頭上指指點點多不自在啊,元載腦瓜子一轉,隨即在心裏劈劈啪啪地打起了算盤。
思緒翩躚,元載露出狐狸般的奸笑,畢恭畢敬地朝代宗緩緩說道:
“陛下,這件事很簡單,您隻要把郭駙馬外調到別處當官,時間隔個一年半載的,靈仙公主把郭駙馬的眷戀忘得七七八八了,到時給她找個夫婿豈不是水到渠成啦。”
“那愛卿以為郭暖這小子應該去哪兒好呢?”代宗點了點頭,感覺元載出的主意很有道理,隨即繼續詢問。
元載之所以很聰明能爬上宰相之位,自然有他的一套權謀,作為臣子,他永遠懂得不能越俎代庖替皇帝下決定,而是應該有意引導皇帝把思緒走向自己希望的那個方向。
“去最荒蠻的地塊?”
“嗯,很有道理,塞外夠遠的啊。”代宗也疑問了一下,隨即改注意說道:“不成,塞外太亂了,兵荒馬亂的,要是郭暖不小心死了,豈不是讓朕的升平乖女兒當寡婦了。況且朕隻是想把郭暖外調一兩年而已,等靈仙出嫁了便把他調回京師來。”
元載聽了代宗的話,心中大體有數了,自己要坑郭暖也不能做的太絕,不然惹惱了皇帝可不行,隨即說道:“微臣以為可否把郭駙馬調到嶺南去曆練一下?”
“嶺南?呃……那裏除了荒涼,局勢倒不是很亂啊。”代宗覺得這個提議不錯:“好吧,就嶺南了,當個牧守什麼的吧。”
“那裏最南端是什麼州啊?”代宗隨口問了一下旁邊的書記太監。
太監趕緊從書架上取了大唐府誌,快速翻閱了一下,恭敬地答道:“回稟皇上,天南重鎮雷州府,治海康縣。”
元載不愧為老謀深算的狐狸精,這一點子很是毒辣,排除了郭暖這個老跟他作對的異黨,又可以讓自己兒子把握住靈仙公主征婚的機會。
不過關於郭暖鬱悶著為什麼自己會無故外調到蠻荒之地時,卻完全不知這是元載搞的鬼。進宮好生安慰了一下小姨子靈仙,隨即拜訪了獨孤貴妃,還有在翰林院的樸尚玄老兄,聽說最近樸弟弟很是勤懇,關於編書的事兒大有進展,完成了恢弘巨著十分之三。
十月中旬,一個天高雲淡的晴朗日子,阿福駕著一輛馬車載著郭暖,張胖子,嚴莊三人以及滿車廂的行禮從宣武門出發了,一帶幫親朋好友都來送行了,尤其是升平老婆挺著大肚子懷帶著一個仔杏花帶雨的哭泣著,郭暖心都撥涼撥涼的,好言寬慰了一下,隨意朝老母,老哥,老婆,老友們告別了。
一輛馬車驅馳在南方向的驛道前行,嶺南任職之路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