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任京兆尹劉晏已經調為戶部尚書,正實施一項改革,昨天有戶部差吏送來兩份戶部公文,起來一個大早,決定把公文審完,郭暖拖著疲憊的身子匆匆吃完早飯,批閱了兩份關於榷鹽賦稅改革的公文,不一會又感覺有些倦意,一個人搬張躺椅在院子庭中閉目休憩著。
“岩阿姨,就連龍井也沒有上癮的時候,怎麼你這茶水煮的就不一樣呢,越喝越好喝,還真離不開它了。”
郭暖躺在躺椅上順手接過一個中年老婦的茶盞,輕輕地嘬了一口,隨即把茶杯擱在躺椅旁邊的茶桌台子上,一臉陶醉。隨即意識到那位岩阿姨是個啞巴,郭暖無奈一笑,揮手退卻了老婦。
“大人!喜訊,昨天夜裏顏捕頭帶領三十餘名捕快在北城郊潘家港的渡口發現緝拿目標,並一舉將其擊殺,他們現在還在處理現場屍體,先行派小子三犬回來報告。”
郭暖睜開眼睛,映入眼簾是那個鼻子很靈敏的衙役,花名叫三犬,一臉喜色地朝郭暖彎腰作揖說道。郭暖最近把他調到顏若水的捕快班子,負責稽查罪犯工作。
“恩,兄弟們沒受傷吧。”郭暖躺在躺椅,又閉上了眼睛,隨即淡淡問道。
“回稟老大,在圍捕時傷了三個弟兄,不過隻是傷了些皮肉,沒什麼大礙,已經送到典科大夫那裏救治了。”三犬遲疑了一下。
“恩,很好,等大夥回來,刑部緝拿犯人的一千三百兩賞銀給兄弟們都發下去吧,本官再額外給每人獎勵七兩,還有衙役傷員那三個弟兄加賞二十兩,到時賬房阿福拿條子批錢。”隨即郭暖批了個條子遞給了三犬。
三犬沒讀過什麼私塾,大道理不懂,但知道誰對誰好,利索接過條子,隨即嘿嘿笑道:“大人平時就沒不虧待過弟兄們,我們賣命幹是應該的。”
“可惜最近不知怎麼得,精神一直不好,不能親自帶隊緝拿逃犯,說說當時情況怎樣”郭暖強打起精神朝三犬詢問道。
三犬見郭暖又興趣,立馬來了煞有介事地描繪當時的驚險場麵:
“大人,您當時沒看見呐,緝拿重犯時,顏大人可是怒了,本想抓回去好好審判後再拉到菜市口幹脆點哢嚓斬首,可是勸降無效。
女人發怒時可真是可怕,當時顏捕頭麵罩寒霜,也不囉嗦,隨即從袖子甩出一把單刀碟,直接在一百八十步子遠的距離,丫的,真的是一百八十步子的距離啊!”三犬誇張地叫起來。
“天啊,那麼遠的距離,簡直刀法精準跟百步穿楊似的,神了,眼睛很沒眨的片刻,便把那個窮凶極惡的歹徒的腦袋給削掉一半。”
對於顏若水的超絕的飛刀本領,郭暖早在以前便見識過了,不吭一聲,隨即在酒家裏用匕首削掉了回紇兵一條手臂,他可以想象得到當時顏若水颯颯威風場景,顏美女一般無悲無喜的像蹲泥塑菩薩,或是跟修道院的老處女修女似的,要是真像三犬說的她當時動怒了,恐怕怨氣衝天,跟一個從地獄跑出來的殺神女修羅差不多,郭暖思緒飄飛,從三犬的話裏故事轉到了自己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