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樸尚玄不是新羅王的世子麼,來大唐國子監學習漢文化也有不少年頭了吧,朕細細審閱後,他的文章無論從立意,申論,各方麵都確實不錯,加上我們大唐有必要加強與附屬國新羅的結盟聯係,恩,就把新羅王的世子樸尚玄定為一甲探花吧。”
很快皇帝沉吟片刻,便有了結論,大筆輕輕一揮,在卷頭用朱紅墨跡給批了一甲鮮紅大字。
“皇上聖明!”待到代宗作出批示之後,隨即大臣們一致通過了決議,立即跪地高呼。
“皇上,老臣覺得考生郭暖的文章寫的不錯,希望您可以仔細看看。”
顏真卿這時又站了出來,隨即朝皇帝說道。
“呃,郭暖?他也在進士行列?”皇帝稍微一愣,不過隨即展顏一笑:“嗬嗬,老糊塗了,這個女婿都差點忘了。聽說汾陽王家裏的郭小子最近在長安可是折騰了不少轟動一時的大事兒啊。”
“恩,確實,一首,哦不,說錯,半首‘綠楊煙外曉寒輕,紅杏枝頭春意鬧。’可是大名鼎鼎啊。”不知何時,不怎麼開腔的元載又站了出來,環顧著大臣,大聲稱頌道。
話說元載的正妻是河西節度使王忠嗣的女兒,元載尚未發跡時,還是個刀筆小吏,官職的升遷很大程度依賴於他的老丈人王忠嗣,而王忠嗣在安史之亂爆發初始時,被安祿山叛軍攻破河西防區,差點連小命也不保了,幸好有郭子儀率著朔方勤王軍救援,才把王忠嗣救了出來。
對於救了自己老丈人的救命恩人兒子,元載當然要在皇帝麵前美言一句,雖說他不是這次科舉的主考官,但對於郭暖詩文高絕的名聲早有耳聞,他這時對郭暖說的稱頌也算是名副其實了。
“恩,聽說最近又作了半首,那個什麼來著?”一個年輕的戶部侍郎站立出來,一臉瞻仰,想了想隨即接著說道:“對了,‘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郭半首每出半首,必為佳作,妙啊,實在是妙。”
那位年輕的戶部侍郎最近卡扣了戶部賦稅的兩萬多銀子,中飽私囊的勾當被元載發現,運氣不好抓走了小辮子,沒法子,隻好偷偷孝敬了元載三萬兩白花花的銀子,外加三名嬌滴滴的小妾才把元載這個餓狼喂飽,如今還不趁早巴結一下這個元宰相,要不然東窗事發,貪汙的事兒被皇帝知道,自己別說官帽不保,連小命也可能沒了。
“恩,《刑賞忠厚之至論》,有意思,有意思,完全沒有一副平常考卷揣摩考官出題意圖的奉承蠱媚之態,還有書法別致,讓人耳目一新。這可是近日來在長安文壇傳的沸沸揚揚的瘦金體,郭暖的首創,果然非同凡響啊。”
代宗一看頓時眼睛一亮,連連點頭,撚著胡子感歎,對於郭暖這個女婿的文章很是看好。
“好吧,既然大家都說郭暖的文章,書法不錯,眾愛卿,當把郭暖這卷定為何等名次呢?”
“一甲狀元郎!”一直沉默的太子李適忽然在眾大臣的群裏站出來,擲地有聲地朝代宗喊道。
“太子高見,狀元給郭暖名副其實!”眾人見太子皇帝都很看好郭暖的文章,頓時呼啦啦地跪下讚同。
“哈哈,狀元便狀元,郭小子不錯,便給他一個狀元郎當當!“代宗哈哈大笑,立即拍板。
“皇上聖明!”
隨即殿內又傳來一陣呐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