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站住!”
正當康婉解決掉了四個殺手,忽然後方的驛道上趕來了一大群衙役,不下一百人。三班校尉,六房刀斧手,一行伍弓箭手,還有一隊重甲兵,井然有序地向前突進。
“奶奶的,這個陣勢,是抓捕一個女子,還是要打仗啊,來了這麼大的動靜。”郭暖張得大大的嘴巴,目瞪口呆地望著後麵官差。
“還愣著幹嘛,快上馬車!”
康婉不知何時已經掠下樹梢,此刻的她正一頭鑽進了馬車廂裏,隨即又朝傻愣在原地的郭暖喝道。
郭暖見康婉在招呼他,幾乎是下意識地便跑上了馬車。此刻本來是可以逃走的,剛剛兩個人同甘共苦經曆了一場刺殺,加上郭暖這個文弱書生被康婉給救了,他倒好,一時間忘了康婉本是劫持他的人,接著又忘了方才還被康婉是用刀抵著脖子的女人,還有康婉父親安祿山與郭老頭子原本是在安史之亂戰爭的死對頭。
“駕!”郭暖一揚起馬鞭,狠狠地朝拉車馬匹屁股上甩去,隨即老馬吃痛,嘶鳴了一聲,很快便把後方的追兵甩開幾百米之外了。
“現在不去永寧莊,朝左邊的小道繞道折回到東城門。”正當郭暖拚了老命趕著馬車時,前方驛道旁的密林左邊出現一條羊腸小道,隨即掀開車簾子的康婉示意郭暖立刻改道前行。
“那條黃泥小路,人走路還行,四個輪子寬的馬車怎麼能過的去?”郭暖眼看著馬車越來越靠近岔路,不由有些遲疑。
“這還不簡單,棄車!”說罷,康婉像拎小雞一樣,在急速奔馳的馬車上,一個輕功跳躍頓時把郭暖整個人帶到了路邊。
“那是我的馬啊!就這樣不要了?”
郭暖站在路旁跺了跺腳,看著漸漸遠去的馬車徑直繼續朝著驛道大路奔跑去,此刻的他一臉肉痛,這馬車可是花了他一百七十兩白銀在長安車馬行購置的,加上用了一個多月,對那匹老馬可是有些感情了,對於郭暖覺得扔了太可惜了。
當馬車行到五十餘步距離時,嗖一聲,右馬腿肩胛骨上被康婉的一枚梅花飛鏢刺中,可憐的老馬頓時吃痛,打了個趔趄,在急速奔跑中失去了平衡,隨即向右一頭栽倒,隨即一聲慘烈的悲鳴,巨大的慣性深深把馬匹連同車廂跌落到了驛道右邊下麵溪穀深澗裏,馬車在驛道路麵上拖出一道彎彎曲曲的痕跡。
看來康婉此舉是為了故意迷惑住後麵追捕的衙役官差,造成一種馬車墜落山崖的假象,拖延時間,好讓人可以趁機逃脫。
“嗚嗚,我的親愛的老馬兄弟啊,你平日裏吃苦耐勞,吃得是最便宜的草料,住的是四壁通風的馬廄,竟然上天還要如此對待你,死得連屍骨也沒有保留下來。”
郭暖定睛一看,不僅僅馬匹被放走了,還被康婉的暗器傷中,墜落到了深穀了,頓時涕泗橫流,伏地哀嚎不已。
“沒了就沒了,快走,不然連你也去給那匹馬陪葬。”
康婉不為所動,對於郭暖一臉誇張的表演,反應很是平淡,轉身便抄小路,身影消失在了灌木叢生的羊腸路。
“哦”了一聲,郭暖擦了擦沒有擠出淚花的眼角,隨即快步跟上康婉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