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公主府裏是非多(3 / 3)

前天大清早的,原本一向靜謐的院落,便鬧哄哄來了一撥雜役,領頭的是個濃妝豔抹的中年大媽,二話不說,拍得廂門前的那把鐵製大懸鎖梆梆響,叫起好在昏睡中的郭暖主仆倆,開口便索要三百兩住宿費。

“你是何人?竟敢擅闖本公子私宅,憑什麼索要三百兩錢!”

睡眼朦朧的郭暖一睜開眼,見到那位大媽剛要發作質問,沒想到那扭著發福胖體的婦人更是囂張,朝身後雜役一揮手,眾人各自在屋裏四下搜尋,不一會便把郭暖的裝置細軟盤纏的包袱裏取走三百兩白銀,不由分說便如洪水般,一幹人等撤離了院子。

眨眼間,郭暖正心中至極憤怒中,還沒反應過來,這些幹著土匪般打劫勾當的人群便消失了,當時阿福正用雙臂箍住郭暖正要發威暴走的身軀,生怕他少爺會與來人發生火拚。

事後郭暖才了解到,原來那是府裏的公主奶媽。

按理說升平公主對於這場政治婚姻一向是很抵製。生在皇室,身不由己,就算是出於政治上聯姻,嫁給郭暖,升平一直看他不順眼。

至於從小負責哺育升平的奶媽,雖說和公主沒有血緣關係,但公主畢竟被她撫養大,心底一直把主子當做親生女兒,出於女人做母親的嫉妒的狹隘心理,對郭暖這樣一個半路殺出的新郎,還是硬配對的夫婿,完全沒感情的政治夫妻,公主奶媽也是對郭暖很不為然。

既然公主所厭惡的人,作為公主親近的奶媽,她沒理由不跟著主子的好惡,很自然的對於突然搬進府內的郭暖產生敵意,在一年來,她時不時來找郭暖主仆兩人的茬,純粹是想他們難堪罷了。

至於昨天闖進郭暖屋內掠去三百兩白銀的事兒,那是奶媽每個月照例過來收房租的。

“收房租?!”

郭暖當時聽完完全是雲裏霧裏,這不是公主府嗎,怎麼要收房租?這讓人很是無語。再怎麼說他也是這座府邸的名譽男主子,房租一事,提出來真是令他啼笑皆非。

不過無奈,奶媽在幹這行徑有一年了,仗著府裏公主的恩寵,作威作福慣了,存心找駙馬的麻煩,在這地頭開霸王條款,人單力薄的駙馬爺,也隻好忍氣吞聲。這私下的事,升平公主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算是對奶媽的無禮行為的默認。

回去郭府是不可能的,不然李家皇室必然會滋生不滿,哪有駙馬隔個三五天跑回自家,不回駙馬府的,那會讓外界笑話。

加上近期郭暖駙馬時不時尋死的笑話,升平與丈夫郭家六子的不和,早已在長安上達官貴人圈子裏傳開。再逼走駙馬回家,這讓皇室李家的顏麵怎麼擱,豈不是意味皇室公主的家教不嚴,品行很是不賢淑不端正?郭暖想回汾陽府,近期一段時間是鐵定沒門了。

啞巴吃黃連,有苦往肚子裏咽。郭暖這駙馬做的如此沒有地位,一切還是因為他的勢力單薄,任人宰割,連一個奶媽也敢騎到他頭上作威作福。

郭暖很是鬱悶。這段時間,時不時就尋思著怎樣弄錢。

阿福把賬本擺在他這個少爺眼前,平時不當家,不知油鹽有多貴,現實告訴他,現在成家了,郭府少爺的富裕生活保障的庇護已經沒了,除了還有郭子儀大帥六子與李唐皇室女婿的空頭名銜,他確確實實是一名無業小民了,一點收入都木有。

下個月母夜叉奶媽還要收取巨額房租,想想叉著腰的奶媽,身後一群虎狼般的打手雜役,不交錢的下場,用腳趾頭都能想明白……他一個文弱書生,打又打不過,拒交錢,還真不行。

“頭疼啊!這當真是千古第一憋屈駙馬了。”

郭暖摸了摸額前冒出的涼汗,從思索中清醒過來,決定不再想這些心煩之事,叫上阿福,準備去府外周圍的地方轉轉。此前汾陽王府在皇城的坊裏,他沒出到外郭城,正好現在有機會郊外踏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