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並沒有預期的被放下來,反而覺得身子騰空了,她驚呼一聲,緊緊抱住裕王的脖子,這才知道她被抱起來,走向樓上的房間。
裕王將她放在床上,道:“受了驚嚇,就好好躺著。”
她很不好意思的躲進被子裏,裕王沒有再停留,匆匆走了。
晚上,聽到霜兒帶來消息,說裕王在王妃的屋子裏歇下了。
沈婠長歎一聲,心想,還好,今天這罪沒白受。
接下來幾天沈婠過的感覺不錯,看到裕王也沒那麼害怕,那些侍妾看到她的眼神倒是挺害怕的。裕王一直在姐姐屋裏歇了好幾個晚上,姐姐看起來也容光煥發的樣子。
這天三人一起吃過晚飯,沈婠剛要走,沈媛笑道:“坐會兒吧,每天練舞,也十分辛苦,今晚就偷個懶如何?”
“好啊。”沈婠笑嘻嘻的答道。
“綺雯,去拿副鬥獸棋來。”沈媛衝她說道,“你無聊的話,就和王爺玩一會兒吧。”
沈婠倒也不客氣,等棋拿來了就坐到裕王對麵,開始布陣。
裕王不說話,開始對戰,他剛以為,沈婠畢竟是小女孩兒,就算會下棋,也隻是皮毛,可是下了之後才發現,沈婠的棋思天馬行空,常人很難理解,但是每走一步都暗藏殺機,一旦不留神兒,很可能就會一敗塗地,並且死相慘烈。
裕王的七隻獸已損失了一隻狐狸和一匹野馬,而沈婠的棋盤上七隻獸卻巋然不動,他終於明白這小丫頭是那所謂的“貌似忠良”,這才下了十足的功夫去挽回。
等到裕王全力以赴了,沈婠才覺得自己下的吃力,看著棋盤上的鷹,豹子,野馬一個個的失去,老虎身邊隻剩下孤零零的羚羊,她像泄了氣的皮球,無力的說:“不下了。”
沈媛笑了笑,道:“早該不下了,我呀,以前隻覺得下棋累,可如今看你們下,竟也覺得累了。”
沈婠嘟著嘴說:“王爺也不知道讓讓我的。”
裕王一邊收棋子,一邊說:“我若但凡有一絲相讓,最後恐怕會屍骨全無。”
沈媛忙笑道:“王爺言重了。”
裕王看了沈婠一眼,沈婠挑釁似的衝他眨眨眼睛,她心裏清楚,裕王的道行還算高,若是稍不留神,自己一定會將他的七隻獸全部趕盡殺絕!以前和老八他們玩,總得留一手,免得讓他們看出自己的厲害,可是和裕王玩,不敢留,也不能留。
收拾好了再去練舞,裕王卻攔住她問道:“那個秋娘是何許人?”
沈婠道:“以前是教坊裏的,後來去了私人酒樓教人跳舞,怎麼了?”
裕王頓了頓道:“沒什麼。”
沈婠莫名其妙的走了,沈媛走到裕王身邊,輕聲問道:“王爺是否覺得哪裏不妥?”
許久,裕王才道:“我之所以回來,就是發現有南國的細作在京城很不安分,父皇已經知道了。”
沈媛不為所動,淡淡道:“哦,王爺費心了。”
裕王看著她,想要從她臉上看出些什麼,最後隻是徒勞。
這位妻子,比他想象的更為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