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塵身上殘餘的毒素還在還在困擾著他的身體,但比這更困擾的卻是外麵的流言——皇後毒殺皇帝未遂。三宰已經公然向自己提過這件事,周大人當然不希望他一直倚重沈家再次失去唯一的支撐,吳大人首鼠兩端,劉兆堅持要將沈婠正法。
這三天裏,流言像長了翅膀一樣飛過宮牆,連宮外都知道了。
這對看似非常恩愛,在國家最頂端的夫妻,到底有著怎樣的秘密?
忠王和逸王也在機要大臣之內,朝廷上的聲音大多是處罰皇後的,朝廷先進挑選了一幫文人,他們不會因為皇後是誰而放棄攻訐她的機會。
文死諫,武死戰。仿佛這樣才能證明他們存活的價值。
楚惜塵看了一圈下麵的大臣,幾乎有三分之二的人同意劉兆的說法——廢黜皇後並賜死。聽到目光停留在惜朝的臉上,問道:“逸王覺得呢?”
惜朝咽下滿腔苦水,在這之前他想過求楚惜塵,但是老十攔住了他,對他說了讓他不敢輕舉妄動的話:“如果由你去求四哥,隻會加重四哥對阿婠的猜疑,更加救不了阿婠。”
所以,他痛苦萬分的說道:“事關重大,臣弟不敢妄言。隻求皇上,將事實查明,千萬不能汙蔑了皇後娘娘。”
老十也在一旁說道:“是啊皇上,皇後不會做出這種事來的,一切不過是有人在惡意中傷皇後,皇上應該找出這個人,嚴懲才對!”
楚惜塵帶著淺淺的冷笑劃過這兩個人,低聲說了句:“皇後……”他沒有再說下去,心裏卻仿佛有了打算。
宸宮裏越來越冷清,快過年了,卻沒有一絲喜慶的跡象。
沈婠端坐著,問香茗:“今天什麼日子了?”
香茗回道:“臘月十二了。”
沈婠淡淡笑了笑說:“以往到了年下總是很忙,今年很清閑。”
香茗安慰她說:“今年逢太後喪期,不宜大辦,民間都不準掛紅呢!所以,今年這個年,大家都冷冷清清的過了。”
沈婠看了看外麵暖融融的太陽,悠悠說道:“今年這個年,能不能過可不一定呢!”
春兒聽了眼圈一紅,說道:“娘娘別說喪氣話,都是外麵那些沒心肝的人胡說,皇上不一定就信的!”
沈婠無謂的笑道:“姐姐曾說過,輿論是最廉價卻又最奏效的辦法,這個故意泄露消息的人,很厲害啊!要麼就不出手,一出手,就點中了本宮的死穴。”
香茗警惕的問:“娘娘知道是誰嗎?”
沈婠搖頭:“若是知道,本宮又怎麼會在這裏坐以待斃呢?”
忽然門口傳來聲音,小石子邁著沉沉的步伐走來,腳步聲好似踏在了沈婠心上,隻覺得整顆心都沉重起來。
“皇上請娘娘移駕乾宮。”小石子珍重的說。
沈婠深吸一口氣,沒有說話,手指卻在微微顫抖。崔尚宮握住她的手,輕柔的說:“娘娘不要害怕,隻管去,微臣會同您一起。”
石公公看了崔尚宮一眼,說道:“皇上隻請了皇後一人。”
沈婠預感到什麼,對崔尚宮笑了笑,道:“老師就在這裏吧,我不會有事。”